第二十二章 警惕第三人(第3/4頁)

“這是什麽?”朱翊凱有些好奇,龍初夏沒有解釋,只說:“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朱翊凱接過符紙的時候,觸碰到龍初夏的手,她的肌膚燙得可怕。“你發燒了?”

“無妨,我撐得住。”

溶洞越來越幽深,朱翊凱開始懷疑這條路的盡頭究竟是什麽,是逃出生天,還是墜入地獄?

“老大,”朱翊凱出聲叫住司馬凡提,“老師發燒了,休息一下吧。”

司馬凡提側過頭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龍初夏,點點了頭。朱翊凱將龍初夏輕輕放在路旁,用毛巾沾了水,敷在她的額頭:“老大,你那裏有酒精嗎?”司馬凡提遞了酒精過去,他乘機將靈符藏在手心裏,握住了他的手。

司馬凡提的手仿若受了炮烙之刑一般,發出強酸腐蝕肌膚所發出的滋滋聲,冒出一陣陣青煙,他大呼一聲,一揮手打在朱翊凱的胸前。朱翊凱立刻飛了出去。這一擊他用了八成力,朱翊凱重重地撞在鐘乳石上,將一根石頭撞得粉碎。

“你幹什麽?”司馬凡提大怒,轉過頭去怒瞪龍初夏,“你們瘋了嗎?”

朱翊凱覺得自己的內臟好像被人翻了一遍,每一個臟器都在翻江倒海,他艱難地爬起來,看著怒發沖冠的老大,心中暗暗吃驚,龍老師錯了?他真的是司馬凡提?

“別生氣,”龍初夏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語氣帶著一絲嗔怪,“我也只是以防萬一。”

司馬凡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現在相信我了?”龍初夏點頭,朝他伸出手,溫柔地說:“自然是信的,傷得重不重?我看看。”司馬凡提有些動容,面容也緩和下來。龍初夏握著他的手,細細地看上面的傷痕,一大塊皮膚已經灼傷,黑紅交雜,爛成一片,看著十分嚇人。她柔聲說:“疼嗎?”

朱翊凱第一次聽她這麽溫柔,渾身抖了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司馬凡提卻似乎很受用,聲音也柔和下來:“還好,包紮一下就行了,我來背你吧,我們盡快出去。”

龍初夏含笑點頭,扶著他的手站起,起身的刹那,忽然伸手朝他的喉嚨打去。司馬凡提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動手,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他發出低沉的悶哼,匆忙後退。常人受了這一擊,會立刻暈倒,他卻支撐著身子,臉色鐵青,龍初夏不給他反擊的機會,掏出電擊槍打在他的腿上,他低呼一聲,雙腿跪地,渾身不住地顫抖。

“那道靈符是司馬教我的,他曾說,如果發現他不對,就用它一試。”龍初夏沉聲說,“你根本不是司馬,你到底是誰?”

司馬凡提忽然哈哈大笑,擡起頭來,面容猙獰。“誰說我不是司馬凡提?至少,這個身體是他的。”

朱翊凱忍著痛過來,卻發現他的喉嚨處似有東西在蠕動,司馬凡提嘴一張,一個大如嬰兒拳頭的昆蟲腦袋伸了出來。

是一條蜈蚣!

兩人臉色驟變,只這一晃神的工夫,司馬凡提抓住電針,猛地拔出來,甩手一扔,正好打在龍初夏的身上。龍初夏高聲慘叫,跌倒在地,朱翊凱急忙來救,龍初夏奮力擡起胳膊,按在他的胸口上:“快走,去找小舟,她是蟲的克星。”

故事講完,白小舟為朱翊凱貼止血貼的手一頓,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你是說,老大被那條蜈蚣控制住了?那龍老師豈不是兇多吉少?”

朱翊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小舟,快跟我走,我們去救老師。”白小舟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似乎十分為難。朱翊凱急道:“你還在猶豫什麽?”白小舟苦著臉,好半天才囁嚅道:“我不會潛水……”

朱翊凱直起身子,鄭重地說:“研究所裏還有龍老師的頭發,或許我們能找到別的入口。”

在白小舟的堅持下,朱翊凱到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好在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及內臟。他片刻都不願意休息,回朱家借出了那雙金鐧,那金鐧長四尺,無刃,有四棱。這種古代兵器分量非常重,非力大之人不能運用自如,殺傷力十分可觀,即使隔著盔甲也能將人活活砸死,是朱家的傳家之寶。瞿思齊也從研究所的藏物室內找到那把青銅斷劍,劍身生滿了銅銹,劍刃鈍得可能連豆腐都切不開,但白小舟曾見過它的神威,若沒有它,在去年的大逃殺案中,他們不可能生還。

看著如臨大敵的兩個少年,白小舟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那座鹿景山中,等待他們的,究竟是什麽?

趕到鹿景山腳下已經是三天後,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山路崎嶇,已經走不得車,三人只好下車步行。瞿思齊點燃符咒,一只白色飛鳥騰空而起,在頭頂盤旋,三人心中有些忐忑,如果溶洞沒有出口,靈符會變回煙灰的本相,要找到龍初夏便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