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紅衣女孩之死(第2/3頁)
“古時候的工匠給高門大院建屋子,會將一張布滿密道的圖紙交給主人,讓主人參考,看哪些密道能留下,哪些用不著。等主人選定之後,工匠會再畫一張圖紙,這張才是最後的定稿。想必你手上拿的這張,只是初稿。”朱翊凱笑道,“我家的老宅就是這麽修建的。”
“你知道怎麽不早說?”瞿思齊額頭上暴起青筋,正要發作,身後忽然傳來白小舟的聲音:“你們快來看,這裏有東西。”
木桌抽屜裏靜靜地躺著一只懷表,款式非常老舊,磨損也很嚴重,但很幹凈,沒有多少灰塵。白小舟撿起來打開,指針還在走動,表蓋貼了一張照片。
她頭皮一陣發麻,照片裏,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和一具白森森的骷髏依偎在一起,女孩笑得很甜、很美,嘴角有兩個漂亮的酒窩,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
這個女孩,不就是她剛進書房時,幻覺中的那個女孩嗎?
“這男人是誰?李嘉陵?”瞿思齊說。
白小舟愣了一下,再看時照片上哪裏有什麽骷髏,女孩依偎著的是個書生氣十足的男人,三十來歲,戴著一副眼鏡。
“這會不會是李娜娜?”
“都已經近百年了,屋子幾次易主,就算有,也不該在這麽醒目的地方。”朱翊凱說,“這是那些變態留下的線索。既然是玩遊戲,自然要有線索才好玩。”
“這麽說來,說不定這真是李娜娜的東西。”瞿思齊看了看窗外,“天色越來越暗,夜裏這鬼屋實在不安全,對面有個小旅館,不如我們去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過來。”
這個時候三人才覺得饑腸轆轆,腹如擂鼓,的確需要休息一下了。出了鬼屋,白小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某扇窗戶裏忽然有一抹紅色一閃而過。
對面的小旅館果然不愧一個“小”字,一個房間只有十平方米,剛剛放得下一張床。瞿思齊和朱翊凱這次沒敢要求睡一間房,只好開了三間。然後叫了三碗炸醬面,朱翊凱嫌臟,沒怎麽吃,白小舟和瞿思齊倒是吃得不亦樂乎,朱翊凱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慨大談地溝油,兩人充耳不聞。直到兩大碗下肚,瞿思齊連朱翊凱那碗都吃完了,他才拍了拍凱子的肩:“什麽地溝油,你口味也太輕了,有次我看了個腦漿迸裂的屍體,出來照樣吃了豆腐腦。”
朱翊凱淡定地說:“你敢一邊看那屍體一邊吃嗎?”
瞿思齊比他還要淡定:“沒試過,下次可以試試。”
白小舟翻了個白眼,覺得頭痛得要命,回房睡了。這一覺睡得很沉,她本以為會睡到天亮,沒想到半夜就醒了,然後怎麽都睡不著,只好起來看外公的筆記,還沒把筆記本拿出來,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匿名電話,白小舟知道,一定是那個變態的打來的。果然,話筒裏傳來那熟悉而令人厭惡的機械嗓音:“自殺的女兒出現了。”說罷便掛斷了電話,她大驚,側過頭去,窗戶正對著李氏公館二樓,其中一個窗戶裏站了個紅色的影子,夜太黑,隔得太遠,看不清容貌。
她慌忙出來,猛敲瞿思齊和朱翊凱的房門,奇怪的是,敲了半天都沒人應。她心頭有些發涼,下樓去找旅館老板,女老板揉著惺忪的睡眼,罵罵咧咧地給她開了門。兩間屋都空蕩蕩的,床鋪疊得整整齊齊,不像有人住過。
“我朋友哪裏去了?”她焦急地問老板,老板白了她一眼:“我哪裏知道?我說姑娘啊,長得越帥的男人越靠不住啊,你被那倆小子給耍了吧?”
白小舟急得額頭直冒冷汗:“你一直在前台,就沒看見他們離開?”
女老板打了個哈欠:“可能他們趁我上廁所的時候走了吧。我這開的是旅館,又不是開的監獄,還能管得著人家什麽時候走?”
白小舟氣得一跺腳,轉身就往外走,女老板拉住她:“等等,你還沒給錢呢。”
“今晚還要住,給什麽錢!後天中午結賬!”白小舟丟給她一句,拿出小學短跑銀獎的本事,快速跑出旅館,朝馬路對面的公館跑去。
推開公館大門,月光緩慢地灑進屋內,給那一塊塊遮蓋家具的白布敷上一層淡淡的霜,一眼望去像太平間。
“思齊!凱子!”她大聲喊,沒有人回答,但樓上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像有人正從走廊上緩步走過。
她出門撿了根帶釘子的木棍,沒有手電筒,只好點燃了門邊的煤油燈,提著上了二樓。樓道裏空空蕩蕩,彌漫著灰塵和血腥味,令人作嘔。她吞了口唾沫,低聲說:“思齊,凱子,是你們嗎?”
走廊旁的一扇門忽然無聲無息地開了,白小舟記得很清楚,之前他們檢查過,這裏的每一間房都是鎖死的。
她吸了口氣,一步一步走過去,站在門口,沉聲道:“誰,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