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處女心尖血

原本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但朱琨還沒有找到,不良少年那邊也沒有音信。轉眼已經過了三四天,白小舟有些焦急,再這樣下去,就算找到了,恐怕也是屍首一具了。

她看著玻璃罩裏的加蘭,不知是不是符咒的緣故,雖然看門老頭的屍體已經化成了黑兇,一身黑毛,指甲長得老長,黑漆漆的,已不像人類,不過卻沒有起來行兇。

她依稀記得,加蘭曾經說過,她有個男朋友,被她最好的朋友搶走了,等等。她好像說過一句什麽話,很重要的話,她給忘記了。

是哪句呢?

“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有人幽幽地在她身後說了一句,她茅塞頓開:“沒錯,就是這句,謝謝……”白小舟轉過身去,身後什麽人都沒有。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這裏是051研究所,門上有鎖就不必說了,還施了術法,普通人和普通非人都無法打開。

那麽,剛才說話的人是誰?

她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斜著眼睛往旁邊的玻璃罩看去。

原本全身腐爛的加蘭忽然一躍而起,“啪”的一聲貼在玻璃罩上,臉上的皮膚和肌肉都已經腐爛殆盡,那雙白多黑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她,喉嚨裏嘶吼著什麽,似乎想對她說什麽,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這是當然的,因為她的聲帶已經爛掉了。

白小舟剛開始被嚇得夠嗆,看她出不來才敢往前走了兩步:“你想說什麽?”

加蘭用顫抖的手在解剖台上寫了一個字,然後軟軟地倒下去,呼出最後一口氣,不再動彈。白小舟知道,這個時候她是徹徹底底地死了,再無詐屍的可能。她湊過去看那個字,是個‘王’字。

王?難道刺死她的那個人姓王?

她連忙撥通朱翊凱的號碼,告訴他尋找一個姓王的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殺加蘭的兇手。朱翊凱愣住:“你說姓什麽?”

“王。”

“加蘭的室友就姓王,叫王雅清。”

白小舟趕往王雅清的寢室,敲了半天沒人開門,正在想是不是逃了,隔壁寢室忽然伸出一個腦袋:“你找誰?”

“王雅清,她出去了?”

“死了。”那人說,“這寢室真是邪門了,頭一天加蘭才被刺死,第二天王雅清就死了,也不知道作了什麽孽。”還自言自語道,“我看我還是搬出去住好了,晦氣。”

白小舟頓時石化,她清楚地記得朱翊凱向王雅清打聽消息是在加蘭死後的好幾天,如果她是第二天死的,那麽當時和朱翊凱說話的,不就是個死人嗎?

冷汗涔涔,雖然已經初春,她卻覺得比嚴冬還要寒冷。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以為是朱翊凱打來的,拿起一看,臉色驀然大變。

是朱琨!

“朱琨,你這個臭小子,你死哪裏去了?”她對著話筒吼。那邊奇怪地說:“我家裏出了點兒事,回家去了。我家在外省,所以換了個手機。怎麽,你找我有急事?”

原來,他沒事嗎?難道之前是她杞人憂天了?

“小舟?”

“呃……有空嗎?要不出來見個面?”

“好啊,你在哪兒?”

“就在咱們學校節南園的那家五月咖啡館吧。”

白小舟心中有不少疑問,還等著他給她解惑。想來咖啡館在學園內,每天不少人去喝咖啡,不會有什麽事,便只給朱翊凱發了個短信,說自己見朱琨去了。

一只渾身漆黑的貓從不遠處的一棵松樹下緩緩走出來,一黃一綠兩只眼睛陰森森地盯著她。

“好可愛的貓。”一個過路的女孩走過去,想要摸她的頭,“是誰養的啊?”

黑貓忽然揚起頭來,惡狠狠地瞪了那女孩一眼,她雙眼發怔,站起身,如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仿佛丟了魂魄。

黑貓舔了舔嘴巴,大搖大擺地朝白小舟跟了上去。

五月咖啡館是凝華學園校內最好的咖啡館,不知道是誰開的,聽說是某位校領導的親戚,地理位置佳、咖啡味道好、裝潢風雅,價格雖然貴點兒,但畢竟凝華學園裏多的是不差錢的學生,因此生意向來不差,座位都需要預定的。

這兩天校內學生開始漸漸多起來,好在還有位置,朱琨坐在角落裏,朝她招了招手。

“你那天走得那麽匆忙,這兩天打你電話又怎麽都打不通,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白小舟責怪道。朱琨笑道:“抱歉抱歉,我也是臨時接到家裏的電話,說我媽病了,病情有點兒嚴重,就急忙趕回去了。最近學生返校,正值高峰期,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回去的火車票。”

白小舟略微消了氣:“阿姨病情穩定了嗎?”

“什麽病啊,就是點傷風感冒。她是怪我寒假沒回去,跟我賭氣呢。”

白小舟翻了個白眼:“那你把老太太搞定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