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絕密地圖

巴特爾講到這裏,喝了一口酒,又把酒遞給袁森,袁森沖他道了謝,道:“黑喇嘛被殺之後,那張地圖找到沒?”

巴特爾道:“黑喇嘛被殺後,暗殺隊的人翻遍了要塞內外,一直都沒找到黑喇嘛的副官紮哈沁貝勒,他是個重要人物。黑喇嘛生性多疑,除了紮哈沁貝勒,沒有任何能讓他信任的人,這一點暗殺隊出發之前就研究過了。紮哈沁貝勒是個特別需要小心的人。”

艾凱拉木道:“難道是在亂軍中被殺了?”

巴特爾搖頭,說:“不是,南茲德巴特爾把黑喇嘛的人頭拋給人潮裏的特工,自己就溜走不見了。當時暗殺隊不僅在找紮哈沁貝勒,也在找南茲德巴特爾。他們兩人在要塞裏突然就消失了,一點蹤跡都沒有,問誰誰都說沒有見到他們。”

“事實上,南茲德巴特爾提著黑喇嘛的人頭出來,在慌亂的人潮裏看到了副官紮哈沁貝勒,紮哈沁貝勒扭頭就走,南茲德巴特爾急忙扔了人頭,跳進人群裏去追紮哈沁貝勒。紮哈沁貝勒非常慌亂,他從要塞一端跑到另一端,一直逃到一處最不起眼的碉堡附近,看四處沒有人,就鉆了進去。我爺爺南茲德巴特爾過了一會兒也跟著鉆了進去,原來下面有一條密道,裏面是挖空的山腹。南茲德巴特爾追了紮哈沁貝勒很久。原來紮哈沁貝勒就是去找黑喇嘛的那張地圖。據說那張地圖刻在一面光滑的石頭上,像一塊鏡子。我爺爺南茲德巴特爾和紮哈沁貝勒在地道裏發生槍戰,互相對射,紮哈沁貝勒被打死,南茲德巴特爾無法搬走那面石鏡,就文了一張地圖帶了出來。”

艾凱拉木聽完巴特爾的講述,非常興奮,又問道:“聽說黑喇嘛有富可敵國的寶藏,他的寶藏是不是也藏在那地道裏了?”

巴特爾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所知道的,都是我父親轉述的爺爺的故事,他沒有提到過黑喇嘛的寶藏。”

艾凱拉木無比遺憾。巴特爾道:“南茲德巴特爾拿到藏寶圖後,順利歸隊,他成了暗殺隊最大的功臣。不久,暗殺隊又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事也直接導致南茲德巴特爾被懷疑,被迫離開庫倫,逃到境外,還差點兒惹來殺身之禍。”

艾凱拉木奇道:“你爺爺不是拿了地圖,又殺了黑喇嘛嗎?立了這麽大的功,什麽事兒都可以免罪了。”

巴特爾道:“回庫倫的路上,南茲德巴特爾無意中聽到有特工議論說黑喇嘛的頭顱非常怪,他們本來打算把屍體和頭顱放一起燒了,結果屍體燒沒了,黑喇嘛的頭怎麽燒都燒不化。”

袁森聽到這裏,猶如挨了一記重拳,完全蒙了。他打斷巴特爾:“你說黑喇嘛的頭燒不化?”

巴特爾奇怪地看著袁森,說:“我父親是這樣說的。黑喇嘛的頭怎麽燒都燒不化,暗殺隊覺得奇怪,就把黑喇嘛的頭骨帶了回去。”

袁森拉著艾凱拉木道:“你聽清楚沒,黑喇嘛的頭也燒不化,他跟烏斯滿一樣。黑喇嘛是1924年被蒙古遠征軍斬首的,烏斯滿死於1951年,兩人死亡時間隔了27年,他們的頭顱卻同樣不怕火燒。”

艾凱拉木連連點頭,說:“怪——真怪!難道黑喇嘛也找到了X文明的埋骨之地,照了那面銅鏡?”

袁森喝了兩口酒,烈酒在他胸口炸開,那種火燒的感覺讓他格外興奮,他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這趟北塔山沒白來。他仔細回憶巴特爾講述的南茲德巴特爾暗殺黑喇嘛的經過,這裏面一定有線索,他能感覺到。

他的注意力落到黑喇嘛幫恩琴男爵去淖毛湖挖寶那件事上,他剛才聽巴特爾講,思路跟著巴特爾沒有仔細想,現在一思考,立刻就明白了。沒錯,黑喇嘛肯定找到過X文明的埋骨之地,因為淖毛湖就在伊吾。恩琴男爵讓黑喇嘛挖的東西應該就是青銅寶鏡,黑喇嘛的頭顱燒不化,就是因為照過青銅鏡。

袁森想到這裏,所有線索在他眼前豁然開朗,他興奮地站起來,又喝了一大口烈酒。艾凱拉木急忙從他手裏奪過酒,嚷道:“就那麽點了,別這麽喝,艾爺都沒了——”

“對了——”袁森沖巴特爾道。

“你說密道裏有一面石鏡,上面刻著地圖?”

巴特爾肯定地點頭,說:“那上面的地圖就是暗殺隊拿走的地圖,經過蘇聯專家鑒定過,是真的。據說那張地圖震驚了蘇聯高層,他們發誓要找到地圖上標的地方,找到那個地方將會震驚世界。”

艾凱拉木抿了一口酒,說:“凈瞎吹,哪那麽多事兒能震驚世界呀,震來震去,他娘的全是地震。”

袁森在木屋裏走來走去,他的思路全被巴特爾帶來的消息攪亂了:烏斯滿和黑喇嘛照過青銅鏡,頭骨都變異了,考古隊那幫隊員怎麽一點事兒沒有。到底誰的消息是真的,誰的消息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