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世界上發生了許多大事。中國西部地區失蹤了一個人,這絕對算不上什麽大事,卻在當時一時無兩。

這個人是一位科學家。在失蹤之前,他的名頭並不響,至少普通老百姓都沒有聽過這號人物。直到有一天,他失蹤的消息突然占滿了電視、廣播的重要時段以及報紙的重要版面,他的名字幾乎和政治新聞處於同等位置,全中國的人才知道了這位大科學家。關於他的傳說甚囂塵上,而媒體的熱點報道甚至持續了將近一年。

在這一年時間裏,隨便翻閱一份報紙,都能找到關於他的新聞。新聞裏寫的都是某某領導的重要批示: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這位科學家,他為中國西部科考事業奉獻了生命,人民沒有理由不讓他的遺體回歸故裏。

新聞裏經常出現最新搜尋報告:在領導的批示下,軍隊、警察還有相關專家展開了無數次拉網檢查,把科學家的失蹤地沙漠翻了幾十遍。他們出動了各類偵查飛機,用了最先進的科技設備,將科學家失蹤前的線索進行了反復分析,用了一切可能用得上的手段,進行了搜查工作。一年時間過去了,搜尋隊伍依然一無所獲。

那位大科學家就像沙漠裏的一滴水,被活生生地蒸發掉了,持續的搜尋工作並沒有為他的失蹤提供一點線索。

一位參與搜尋的軍官對記者說:“我從軍十幾年,像這種耗費大量時間與資源,高強度、用高科技、大面積的拉網搜尋一具屍體還是第一次,而且搜尋結果還是……沒有結果。”

這位大科學家是中科院西部分院的院長,自然科學領域的領軍人物。失蹤事件發生後,他成為中國乃至全世界最出名的科學家之一。他的失蹤引起了這麽大的反響,讓海內外科學家產生了許多猜測,其中之一就是動用這麽龐大的人力、物力找一個人,如果僅僅只為他死後能夠安息,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在西部那片荒蕪的土地上,科考學者失蹤事件也不止一兩起了,從來沒有聽說過大規模動用軍隊來搜查的,而且還找了一年。這事情非常不對勁兒,一些感覺敏銳的人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並做出了專業分析。

第一,大科學家獨自脫離科考隊導致失蹤。他是悄悄離開的,沒有一個人知道,只留了一張字條,說是去找水。當時,科考隊的確非常缺水,不過通訊員已經向駐軍發送電報,駐軍答應立刻送水過來,他的這種冒險行為完全是多此一舉。

第二,他率領的科考隊名義上是對西部某沙漠地帶進行常規科考,實際上並非那麽簡單,因為在事發前的幾個月裏,通信、生物、考古等行業的精英人物相繼失蹤,上級部門的指示是不議論、不外傳、不打聽。這些人的失蹤可能與他的失蹤有很大關系。

第三,大科學家科考的那個地方非常神秘,是樓蘭古城的遺址。樓蘭在歷史上一夜消失,一直沒有合理解釋。二十世紀初,一些探險家紛紛來到這個地方,試圖解開這個難解之謎。他們在這裏遇到了許多無法解釋的事情,有的人還丟了性命。有的探險家在大財團的支持下來了三四次,都沒有辦法揭開這片沙漠的神秘面紗,最後郁郁而終,至死都難以忘記這裏。

第四,這麽高規格的搜尋,事情本身就有問題。也許媒體大規模的報道只是一個幌子,用鋪天蓋地的關注來隱藏真實目的。大科學家肯定隨身攜帶了很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沒人知道。

就在國內外科學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大興安嶺的一座射電天文工作站突然收到了一段監測範圍外的短波信號,經過破譯後,顯示的內容是:我是×××,我們都完了。

破譯員看到計算機屏幕上的這句話,當時就嚇傻了。報紙、電視上尋找大科學家的新聞他沒有少看,而這段電波的發射源正處於西部一個沙漠中。

這座射電天文站的工作主要是監測某些霸權國家的衛星信號,設備功率非常大,鍋形天線接收方陣設計極其先進,時常可以接收到許多奇怪的信號,甚至包括非監測範圍的衛星信號。但來自地面的短波還是第一次收到,這在理論上不符合常理。

破譯員上報監測站軍工政委,政委知道事態嚴重,立刻把收到大科學家求救電波一事上報上級。

第二天,搜尋大科學家的工作進入瘋狂狀態,所有參與搜尋的部隊都接到了死命令:在限定期限內找不到人,部隊負責人要接受嚴厲的處分。

可是,一年過去了,搜尋部隊沒有找到絲毫線索,而位於大興安嶺的射電天文工作站再也沒有收到那種奇怪的電波。

後來,隨著事件解密,人們了解到,大科學家失蹤的地方就是新疆羅布泊,那是樓蘭人的故鄉,也是羅布人逐水而居的地方,更是中國第一顆核彈試爆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