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半邪降(第3/5頁)

沒有誰會和自己的生命過不去,沒有人會想要像趙東一樣,成為下一個被釘在木樁上的可憐蟲。

“邪……降!”沈教授咬著牙,最終吐出這樣兩個讓人心驚膽戰的字。

肖炘傑心中一動,想起白天納傑達對自己說的話,說這個墓是受到神靈唾棄的罪民之墓,難道說,是因為他透露了天機,才讓古墓中的怨靈蘇醒出來作怪,還是有人故意以這樣恐怖的方式,在隱藏什麽事實的真相?

“沈教授,你見過這種情形?”肖炘傑問道,現在的趙東胸口已經不再起伏,看來隨著血液的流出,這個民夫,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十多年前聽一個老人提起過,不過以為那是無稽之談,就沒有注意,想不到今天居然看到真的有人中了這種邪降。”

“邪降……聽起來好像是南洋一帶的降頭術,應該是用來詛咒某個人的吧,怎麽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在舉行某個祭祀儀式?”孫科有些不解地問。

“邪降是一個統一的稱呼,確切地說是指一切以黑巫術、血咒或毒物設詛邪術,並不單單是指南洋一帶流行的降頭術。比如在台灣就流行靈降和蠱降。蠱降其實就是我國湘西一帶的流行的蠱術的變種。在香港,則一般是藥降、聲降和符降,至於馬來西亞、泰國等南洋一帶的降頭術,一般是藥降和飛降。藥降僅僅是入門而已,飛降才是真正高深和危險的降頭術,一共有十二種,其中最著名的飛頭降,讓人的腦袋連著臟器無端離體,這也是‘降頭’這個名字的由來。”肖炘傑臉色有些古怪地說道。他平時沒事的時候喜歡鉆研世界各地的靈異事件,對於流行於南洋和港台一帶的降頭術,倒是知道得不少。

孫科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雖然他身為一個考古人員,對於各種奇形怪狀的死屍都見怪不怪了,但是聽聞這樣邪門的法術,還是禁不住有些害怕。

“也許,這不過是有人故意擺成這樣子讓我們害怕的吧?什麽邪降,完全都是些自欺欺人的無稽之談!”另一個叫李昀的工作人員臉色有些發白地說道。

“這種東西,也不完全都是無稽之談,至少我在香港的一個朋友,在談到邪降的時候都深信不疑,他認識的人中,還真的有人中過仇家設下的降頭,後來還是請了香港一個十分有名的風水師,花了很大的代價才化解掉。”蘇從雲也是一臉的凝重。

“難道是那個風水師和人串通好,來騙取那人的錢財麽?”孫科反駁道。如果剛才這話是沈教授說的,他自然不敢多說什麽,可若只是他的弟子,雙方身份就算還有差距,但是卻不至於到連反駁也不敢的地步。

“這種東西雖然在大陸很多都被視為迷信,但是港台地區,你可以去打聽一下,完全不相信的到底有多少?既然你這麽自信眼前的情況不過是有人在搞鬼,那為什麽不將這個民夫的屍體取下來?”蘇從雲冷笑道。

孫科頓時啞口無言,眼看著當前的情況如此詭異,誰知道去碰觸被釘在木樁上的屍體,到時候會不會將這詭異的邪降引到自己身上?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反而是這些未知的邪門法術,如果人真的有靈魂的話,這樣的邪門法術會不會讓人就算是死也得不到解脫,要永生永世地受到邪降的折磨?這樣的情況,讓人想想就感覺可怕,就算是不相信這世上有如此詭異的事情,可也不敢輕易去拿自己的小命嘗試一下。

肖炘傑轉過身來,對著有些失神的沈教授說道:“沈教授,你既然看出這是某種邪降,那你知道解救的辦法麽?難道說,我們幾個要在這裏等待明天送器械的人上山,然後再找人下山去報警麽?這一來一回,恐怕至少都要一天,這幾天天氣炎熱,恐怕到時候這些屍體都腐爛,更是查不出到底是有人行兇後故意弄成這樣子嚇唬大家,還是真的有什麽邪降一類的事情存在。”

“不,這不是南洋一帶的降頭術,也和湘西的蠱術沒有任何聯系,這是西南地區古巫術的一種。其實這世上大多數邪術,還有國內古代流行的茅山術和天師伏魔術,都是出自一個最古老的流派——巫。”沈教授臉色稍微回復了些,有些感慨地說道。

“巫?傳說中的巫,除了部分少數民族外,在漢族的傳承裏,已經有兩三千年沒有巫的存在了吧?最多也就是在一些偏遠山區,還有一些巫婆神漢搞些騙錢的勾當。”肖炘傑皺眉道。

“巫不是你們想象的只是些巫婆神漢以驅鬼治病來騙錢那麽簡單,在幾千年前,巫師是一個國家權力機構的重要組成部分,任何國家大事,都要事先讓巫經過請神儀式後烤炙龜殼或牛骨來進行占蔔後才能執行。在當時,巫的地位僅次於國君,而在更早的部落時代,巫的地位甚至比部落的酋長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