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密室中的女屍(第2/5頁)

“又不知過了多久,邱婉欣走過來,把我扶起來,扶進屋裏,扶進房間。一進房間她就說:‘我要睡覺啦,你把門鎖上吧。’我說:‘好呀。’接著我搖搖晃晃地走到房門前,把房門關上,上鎖。當我鎖好門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邱婉欣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筆者注:房間裏有兩張床),像是睡著了。於是我也爬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來呼呼大睡。”

鄭刑警聽到這裏,眉頭一豎,說道:“其間還有其他事情發生嗎?哪怕是很小的細節,你也不要漏掉。”

蘇翠紅說:“警察大哥呀,我都說了,當時我喝醉了,哪裏還能記得那麽清楚?我剛才說的,也不一定全部準確,因為我當時真的醉得太厲害了。我只能說,當時大概的情況,就像我說的那樣。”

鄭刑警點了點頭,說道:“你接著往下說吧。你是怎樣發現死者的屍體的?”

蘇翠紅舔了舔嘴唇:“今天早上,我醒來後,跟邱婉欣說了幾句話,她不回答我,我覺得奇怪,望了望她,竟然看見她的整張被子都被血染紅了。當時我就嚇得大叫。後來我聽到門外有人問我發生了什麽事,還說門從房間裏上鎖了,在外面打不開。於是我走到房門前,把門打開,看見魏少南站在門外。”

魏少南,就是我,一個二十八歲的已婚男人。

鄭刑警點頭道:“嗯,大概情況我都了解了。根據我們的推斷,死者死亡的時間是今天淩晨三點到四點。也就是說,死者回來後不久,就被人殺害了。”

鄭刑警說到這裏,轉身走向我們,問道:“今天淩晨三點到四點,你們有聽到異常的聲音嗎?”

我想了想,說道:“好像沒有吧。我一旦睡著,就會睡得很熟,外界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知道。”

鄭刑警“哦”的一聲,向男青年問道:“你呢?”

男青年腦袋微微一擡,瞥了鄭刑警一眼,有點不屑地說:“問這些有用嗎?最重要的問題你還沒解決呢。”

鄭刑警臉上露出不快的表情:“你說什麽?”

男青年舔了舔自己左手的大拇指,輕輕吐了口氣,慢吞吞地說:“那房間,可是一個密室呀。”

“什麽?”鄭刑警輕呼一聲,“密室?”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男青年淡淡地說:“根據蘇翠紅的口供,她和邱婉欣進房以後,她就把房間的門上鎖了。第二天,當她發現邱婉欣被人殺害的時候,門還是處於上鎖的狀態。你倒說說看,殺害邱婉欣的兇手,是怎樣進入房間的?殺人以後,又是怎樣逃離房間的?”

“的確是呀,”我有點驚訝地說,“在蘇翠紅把門上鎖後,房間就成了一個密室,根本沒人能進去,也沒人能出來。”

鄭刑警眉頭一皺,陷入了深思。

男青年扭動了一下脖子,接著說:“當然,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兇手有這房間的鑰匙,在蘇翠紅和邱婉欣回來前,兇手已經通過鑰匙進入房間,並在房間裏躲起來。可能是躲在衣櫃裏,也可能是躲在露台,這些都不重要。在蘇翠紅和邱婉欣回來後,在蘇翠紅把門上鎖後,兇手就走出來,殺害了邱婉欣。”

鄭刑警點了點頭。

我說道:“可是,兇手殺人後,又怎樣離開房間?如果他是通過房門離開房間的,那麽在離開以後,不可能在房外把門反鎖呀。”

男青年瞟了我一眼,說道:“那可需要你的協助。”

我吃了一驚:“我的協助?什麽意思?”

男青年又舔了舔自己左手的大拇指,緩緩地說道:“兇手殺人後,繼續躲起來。清晨,當蘇翠紅醒過來發現邱婉欣被人襲擊的時候,兇手還在房間裏的某處。”

男青年說到這裏望了望我,問道:“你是叫魏少南吧?”我點了點頭。

男青年不再理我,轉頭向蘇翠紅問道:“你把門打開,看見魏少南站在門外以後,你們做了些什麽?”

蘇翠紅想了想,說道:“我叫他待在現場,我則去通知屋主。”

“為什麽你不讓他去通知屋主呢?”

蘇翠紅咽了口唾沫:“因為我害怕一個人留下來呀。”

“哦,”男青年冷冷地應答了一句,接著又問,“那你和屋主什麽時候回到現場?”

“大概是我離開房間的兩分鐘後吧。”蘇翠紅說。

“嗯,”男青年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向我望來,說道,“兇手就是趁那兩分鐘逃跑的。”

“這麽說,”鄭刑警望向我,“這男人是兇手的幫兇?”

我激動地說:“當然不是啊!你們不要冤枉我!”

男青年的語氣仍然十分平淡:“我剛才說的只是可能性之一,不一定是事實。要出現我剛才說的情況,必須存在‘蘇翠紅發現邱婉欣被襲擊後,要離開房間一段時間’這一狀況,只有這樣,兇手才能逃跑。可是當時,讓魏少南留在現場,自己則去通知屋主,是蘇翠紅決定的。如果她沒有作出這樣的決定,而是在房間裏打電話報警,等待警察到來,那兇手豈非不能逃跑了?兇手事前無法猜測蘇翠紅會作出怎樣的決定,所以我剛才說的可能性是事實的機會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