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4頁)

丹斯打開筆記本電腦,上網查找了一番。“真有意思。喬治·杜穆裏埃是達芙妮·杜穆裏埃的祖父。”她讀了幾份小說概要以及書評的內容。“好像《特裏爾比》這部小說曾是一本超級暢銷書,堪稱那個時代的《達芬奇密碼》。斯文加利?”

“我知道有這麽個名字——是個催眠師——其他就不知道了。”

“有意思。這故事講的是一位失敗的音樂家,名叫斯文加利,他認識了一位年輕漂亮的歌手——她的名字叫特裏爾比。但她也不是很成功。斯文加利愛上了她,但女孩卻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於是他對女孩施了催眠術。女孩的事業成功了,但卻淪為了他的精神奴隸。最終,斯文加利死了——因為杜穆裏埃相信失去主人的機器人也無法存活——女孩不久也死了。”

“應該沒有續集吧。”奧尼爾翻了一疊筆記。

“內格爾知道佩爾下一步的目的嗎?”

“他也不清楚。他正在給我們準備佩爾的生平簡介。也許裏面會有些有用的東西。”

接下來,他們用了一小時來篩查復印件,尋找線索來推測此地可能會吸引佩爾的任何地點或人物,這有可能就是他留在半島上的原因。材料裏沒提到兇手曾在Google上搜索過的“艾莉森”或“Nimue”這樣的字眼。

一點都沒提及。

錄像帶大多是一些電視台專欄節目,內容涉及佩爾的生活,克羅伊頓謀殺案,以及克羅伊頓本人的情況。這個受害者生前曾是個自信高傲、擁有超人業績的矽谷大亨。

“都是些故弄玄虛的東西。”奧尼爾大聲說道。

“膚淺而故弄玄虛的東西。”這正是莫頓·內格爾在報道案件和糾紛時竭力反對的東西。

不過還有兩盒不同的錄像帶,它們是警方審訊佩爾的錄像。丹斯覺得從中能有所收獲。其中一盒是13年前一起入室盜竊案的審訊記錄。

“你還有什麽親人嗎,丹尼爾?”

“我無親無故。也沒成家。”

“那你父母呢?”

“都不在了。早就不在了。可以這麽說吧,我是個孤兒。”

“他們什麽時候過世的?”

“我17歲那年。不過我父親在那之前就離開了我們。”

“你和你父親的關系好嗎?”

“我父親……往事不堪回首。”

佩爾向警官描述了具有虐待傾向的父親,說他曾逼迫年幼的丹尼爾從13歲就開始支付住在家裏的房租。如果丹尼爾搞不到錢,他就打兒子——如果媽媽上來保護兒子,他就連媽媽一塊兒打。佩爾解釋說,這就是他開始偷竊的原因。最後,父親拋棄了他們母子。碰巧的是,早已分居的父母竟然在同一年去世——母親死於癌症,父親則死於酒後駕車引發的事故。從17歲開始,佩爾就獨自生活了。

“連兄弟姐妹都沒有嗎,嗯?”

“沒有,長官……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人能和我分擔這些重擔,也許我的人生就會得到改變……我自己也沒有孩子。挺遺憾的,這一點我得承認……但我還年輕。我還有時間,是不是?”

“哦,如果你行為檢點一些,丹尼爾,這世上沒理由說你不能組成自己的家庭。”

“謝謝你能這麽說,警官。我是認真的。謝謝。那麽你呢,警官?你成家了嗎?我發現你手上戴著結婚戒指。”

第二盤警方錄像帶是12年前在中央山谷的一個小鎮警局拍的。當時,佩爾因為小偷小摸而遭到逮捕。

“丹尼爾,你聽好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別對我們撒謊,知道嗎?那樣對你沒好處。”

“不會的,長官,治安官先生。我來這裏就是要老實交代的。我向上帝發誓,說的都是實話。”

“你老實點,這樣你我都能過得去。好吧,告訴我,傑克·皮博迪的電視機和錄像機怎麽會跑到你汽車後備箱裏去的?”

“是我買來的,治安官先生。我向你發誓。就在大街上。你還記得那個墨西哥人嗎?我們當時正胡吹著,然後他說他需要點錢花花。他和他老婆得帶孩子去看病,這是他告訴我的。”

“發現他的伎倆了嗎?”丹斯問。

奧尼爾搖了搖頭。

“第一位審訊官很有智慧。他言語得體,語法應用很規範,句法也很準確。佩爾的回答同樣無懈可擊。而第二位警官呢?教育程度顯然低於第一位,講話當中犯了一些語法錯誤。佩爾抓住了這一點,而且模仿了他的講話方式。比如,‘我們在胡吹,’‘他和他老婆’。這是高級馬基雅維利型的騙術。”

她沖著電視機點了點頭,“佩爾完全控制了這兩次審訊。”

“我不明白,聽完他訴說那些悲傷的往事,我只能給他打B-的分數,”奧尼爾說出了他的評價,“不可能從我這兒賺取一絲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