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像

我們在張鐵柱帶領下一起繼續朝前走,幾分鐘後,在通過了一條岔道後來到他口中所說的祭壇所在的位置,之前敖雨澤是在另一條岔道擒獲張鐵柱的,至於其中的過程,光是看張鐵柱青鼻臉腫的樣子就可以想象就算沒有驚險,也充滿了暴力。

這讓我對敖雨澤更是不敢小覷,光是當時吃了那枚丹藥後能夠跳下20米高度的張鐵柱就完全脫離了正常人類的範疇,可這樣的他依然被敖雨澤在短短時間內擊敗,像是拎著獵物一樣給拖了過來。

到了祭壇的位置,我發現這個祭壇極為簡陋,就是一個周圍堆砌了一圈石頭的高台,甚至都沒有怎麽修葺,顯得十分粗獷。祭壇的中間果然呈“品”字形有三堆頜骨凸出的骷髏頭,看樣子不下500個,和祭祀坑中的屍體數目也大致能對得上。

在三堆骷髏頭之間,是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殘缺不全,散發出陣陣臭味。張鐵柱看到這一幕,大概是回想起自己迷迷糊糊中吃了死人肉的情形,跑到一邊吐去了。

敖雨澤忍住不適,走上前去檢查兩具屍體,卻發現這兩人十分專業,竟然沒有攜帶任何能夠提供身份證明的東西。他們的身邊倒是發現了張鐵柱所說的用來裝祭器的編織袋,可是袋子裏卻空無一物。我們無法判斷是張鐵柱說謊還是真如他所說被攜帶進變大後的神像肚子內消失了。

我靈機一動,讓張鐵柱復述了一下當時兩個死去的盜墓者所說的話,幸好張鐵柱雖然文化不高,但記性還不錯,居然還真讓他想起了幾句那兩人對著神像說的話。雖然他完全聽不懂,還是模仿了幾分。

聽著這古怪拗口的話語,但是無疑是和漢語一樣的單音節語言,這種語言我曾經聽到過,就是之前不久進入一個莫名其妙的鬼域時,裏面的情侶和警察說的話。盡管說的話不一樣,可我能肯定這是同一種語言。

事情似乎越來越古怪了,總不會是這兩個盜墓者,也是從那鬼域中出來的人吧?還有我看見的鬼影,有六七十年代的,也有現代的,可為什麽傷人的卻是幾千年前的石器時代打扮的戈基人?這中間又有什麽聯系?

我隱隱猜到一些東西,可又沒有一條可以解釋這一切的主線將之串聯起來,敖雨澤可能知曉其中的隱秘,但這個女人又偏偏什麽都不肯說。

此時敖雨澤放棄了研究兩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轉而查看那詭異的神像,神像似乎看不出有什麽不妥,在神像的旁邊有一個空的金屬盒,當初張鐵柱就是在裏面獲得了據說摻雜了神血的丹藥,然後變得不人不鬼。

我注意到金屬盒的金屬材質,和敖雨澤身上攜帶的裝藥劑的盒子,有八九成相似,但敖雨澤對這一點卻並不奇怪,似乎早有預見。

敖雨澤看著神像呆呆地出神,似乎在回憶什麽,我不敢打擾她,而且兩具開始腐爛的屍體味道實在夠嗆,於是和明智軒一起帶著張鐵柱悄悄退開,開始查看四周是否有更多的線索。

不過查找了一番後,除了一些古怪猙獰並且已經嚴重破損的石質雕像和一些明顯被火燒過的木頭,卻什麽都沒有發現。我心中始終都有幾個疑問無法釋懷,那就是:這兩個死去的外國人,為什麽非得在這個地方在神像上淋上自己的鮮血?他們又是否知道這樣做後自己會被掏空腦袋淒慘死去?他們到底是什麽人?來自哪裏?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淋上鮮血的神像真的會變大嗎?

“你當這是機器貓的時空門啊,變大後能跑進去,然後跑出來一個原始人?”當我提出這些疑問的時候,明智軒嗤笑著說。

我呆了呆,腦子中卻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如果說這神像真的如同有時空門一樣的功效,那麽是否意味著它能溝通我曾經看見過的那個鬼域,因此才會放出那傷人的怪人?甚至連這兩個說著那種古怪語言的外國人,是否也是從那個鬼域中過來的?這樣他們說的古怪語言就完全解釋得通了。

當我這樣說的時候,明智軒更加不屑了:“就算你真的看見過相似的鬼域,按你的說法,你看見的也是一個除了文字和語言外,其他的發展程度和我們高度相似的地方,可那樣的地方怎麽會有圍著獸皮拿著長矛的戈基人過來殺人?”

這的確是一個讓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的巨大漏洞,除非戈基人的存在是另外的原因導致的,但它的出現和神像有關,卻是可以確定的。

“我想,我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一直盯著神像看的敖雨澤,突然開口說道。

“怎麽回事?”我精神一振,連忙問道。

“這裏是古代金沙時期秘密設置的祭祀地,但不一定是當政王朝的王族所設立,所以才會修建得這麽隱秘。或者確切地說,這個祭壇的存在不是為了祭祀,而是詛咒。”敖雨澤篤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