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線索

上樓之後,我和敖雨澤一起進屋,給敖雨澤泡了一杯茶,然後直接說:“現場發現了抓痕,基本可以肯定那怪物出現在張阿姨的家中,不過它是如何掠走張阿姨的丈夫,卻是個疑問。”

“其實最大的疑點,是那個疑似猿猴的生物,沒有傷害張阿姨。”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怎麽能說是疑點?”我笑道,沒有人受傷,終歸是好事。

“不,這是最壞的消息。你想想,不管是你還是隔壁的廖含沙,都被那怪物攻擊過,這說明了那怪物攻擊性很強,但它為什麽只掠走了張阿姨的丈夫,卻沒有傷害她?而且那麽大一個男人,就算是一只強壯到極點的怪物,又怎麽說掠走就掠走不被人發現?要知道失蹤的癮君子可不止一個。”

“什麽?難道你是想說,那怪物是保留了部分理智的,甚至,那怪物很可能……認識她?”我一下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問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個癮君子……變成了那怪物!它在逃離的時候還保留了部分理智,所以沒有傷害她。”敖雨澤嘆息著說道。

我的臉色再度一變,事情越來越離奇了,人能夠變成一個如同猿猴般的怪物?難道是返祖?可也不對啊,就算是返祖,可和變成能夠讓周圍的燈光不斷閃爍的怪物,也完全是兩回事。

最關鍵的是,那些人,為什麽會發生如此詭異的變化?

“毒品?”我想到失蹤的人共同的特點只有一個,那就是都是資深的癮君子,那麽造成這種變化的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他們最近吸食的毒品中可能含有某種可能引起這些變化的物質。

達成這個共識後,敖雨澤正要起身離開,卻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敖雨澤看了我一眼,我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聳聳肩,走到陽台上,關上陽台的玻璃門,點燃了一根煙,而敖雨澤則留在房間中接電話。

看她那神神秘秘的樣子,我心中一動,調勻了呼吸,然後側耳傾聽敖雨澤在電話中到底說的什麽。得益於我遠超常人的敏銳六感,雖然這個距離又隔著陽台的玻璃門,我聽不見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但敖雨澤的聲音還是勉強能聽見。

“嗯,這件事很重要……當前最急迫的,就是不能讓謠言繼續流傳,壁障變弱的程度越來越快,扭曲度的增加,會加速這個趨勢。”敖雨澤對電話另一頭說道,不過這幾句話我聽得一頭霧水,只能理解她似乎在吩咐電話另一頭的人要注意控制謠言。

“不錯,最近亂流的異動十分明顯,我懷疑那個組織的人最近會有大的行動,這些無知無畏的狂熱分子,必須盡早控制起來。好了,不多說了,我這裏不是很方便。”敖雨澤小聲對著電話說。

也不知電話另一頭又提到什麽,隔著玻璃,我看到敖雨澤的眉頭深深皺起,似乎遇到了什麽難題。這樣的表情,還是第一次在這個魔女臉上看到。看來強勢慣了的她,也有自己的困擾,只是在我面前沒有表現出來過而已。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皺眉的樣子,我竟然沒來由地感覺到有些許的心痛,想要為她分擔點什麽。可惜,只要一想到這個魔女面對我時頤指氣使的樣子,這點心痛就飛快地消失不見,連敖雨澤都感覺不好搞定的事情,以我微弱的能力,怕是只會給她添亂吧?

而且這個魔女一遇到和她身份相關的問題就馬上顧左右而言他,明顯有許多事都瞞著我,接個電話都這樣神神叨叨,估計就算我想幫忙,她也會裝著若無其事。

等敖雨澤打完電話,她果然沒有任何要和我分享這些讓我一頭霧水的對話信息,而是讓我打開電腦,然後直接登錄了那款測試狀態的遊戲,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敖雨澤看著我操作,躲避或者擊殺遊戲中的野人怪物。她初次看到這種野人怪物的時候,驚訝地長大了嘴,尤其是聽到怪物“嘎嘰嘎嘰”的叫聲,似乎受到了某種啟發。

“你仔細看看,和昨天晚上我們遇到的怪物像嗎?”我將遊戲角色停留在一個野人怪物暫時找不到的角落中,回頭問道。

“何止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敖雨澤肅容說道,“這遊戲的開發商是誰?我想這不僅僅是巧合,說不定找到遊戲的開發商,就能找到關於鬼影事件更多的線索。”

我敏銳地發現她的措辭中透露出的信息,於是先將我是怎麽通過這遊戲官方的考核,還有之前在遊戲中經歷的一切以及那些古怪的測試規則都說了一遍,然後問道:“我們昨天晚上遇到的那黃褐色的怪物,不會就是遊戲中的嘎嘰人吧?”

“確切地說,不是‘嘎嘰人’,是‘戈基人’。”

“這個,有什麽區別嗎?”

“嘎嘰人是遊戲中的名字,而戈基人在現實中卻存在過,屬於至少四五千年前生活在岷江河谷的野生人種,在羌族從西北部遷徙到岷江流域時發生著名的羌戈大戰,被擊敗後滅亡。在羌族的史詩中,戈基人被稱為‘魔兵’,傳說它們眼睛鼓出,身材矮小,長著黃褐色的稀疏毛發和短尾巴,經常偷食羌人的嬰兒。用今天的眼光來看,我想應該就是進化不完全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