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2頁)

“聽著,必須是乘火車,否則咱們就別幹了。”

“喔,天哪,你用不著沖我大叫!”

“不敢下大賭注的小心翼翼的賭博者之輩所幹的事,我不感興趣。但這個,沖著賭注的限額下手,這才是我要幹的。我要幹的只是這個。”

“我只不過是那麽想想罷了。”

“別再那麽想了。”

兩三天之後,我們的運氣就來了。她於下午四點左右給我的辦公室打來電話。

“沃爾特?”

“是的。”

“你一個人嗎?”

“要緊嗎?”

“是的,非常重要,出事了。”

“我這就回家,半小時後給我家裏去電話。”

剛才我是一個人,但那個電話是由總機轉過來的,我不想在上面冒險。我急忙往家趕,進門時電話已響了兩分鐘。

“帕洛阿爾托之行取消了。他腿骨骨折了。”

“什麽!”

“我甚至還不知道他是怎麽弄的。好像他當時正牽著一只狗,一只鄰居家的狗,那狗正要追一只兔子,他不料摔了一跤。現在正在醫院裏,洛拉和他在一起,過幾分鐘他們就會把他送回家。”

“我想這下可就全砸了。”

“恐怕是這樣。”

吃晚飯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非但沒有全砸,或許反倒全妥了。我在起居室裏來回走了大約三英裏,猜想她那晚是否會來,這時我聽見了門鈴響。

“我只能呆幾分鐘。我本該在大馬路上的,給他買點什麽可讀的東西。我真有心哭上一場,有誰聽說過這種事呢?”

“聽著,菲利斯,千萬別在意。他的骨折屬於哪一類?我是說骨折嚴重嗎?”

“在足踝關節附近。不,不嚴重。”

“上滑輪了嗎?”

“沒有。上面有一牽引錘,大約一周後取下。但他走不了路的,腳上得打石膏,得打好長時間。”

“他走得了的。”

“你這樣想嗎?”

“如果你使他站起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沃爾特?”

“如果你使他站起來,他就能拄著拐杖站起來。因為腳打著石膏,他是不能開車的,他將不得不乘火車去。菲利斯,這正是我們一直在期待的機會呀。”

“你這麽認為嗎?”

“還有一件事。我和你說過,他要乘那趟火車,但實際上他卻不坐上去。這就好了。我們不是有身份證明這個問題嗎?那副拐杖,那只打著石膏的腳——這就有了一個人可能有的最完美的身份證明。喔,是的,我說的沒錯。如果你能使他下床,讓他以為這次旅行他還是應該去,就算是遭受痛苦之後去休次假——我們的成功就是肯定無疑的了。我能感覺到,咱們肯定能成功。”

“不過,這很危險的。”

“這有什麽危險的?”

“我是說,過早地讓骨折的腿下床活動。我過去做過護士,我知道的。幾乎肯定會影響腿的長度,我是說會使一只腿比另一只腿短。”

“這些就是你所擔心的嗎?”

過了一會兒她才理會了我的意思。是否會造成一只腿比另一只腿短,納德林傑將不必為此而擔心。

紀念日不送郵件,就得讓值白班的人到通用公司的信箱去把郵件取回來。其中,有一個給我的大信封,上面注明是私人信件。我打開後看見了一個小冊子,書名是《采金中的膠質——處理該問題之方法的調查》。裏面的題贈是:“贈給沃爾特.赫夫先生,感謝您過去的幫助,本尼阿米諾·薩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