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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從他本人的供述裏得到核實,那個周六周日她曾經去過真柴先生家。我們想要知道的是,除了她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人與真柴先生有著同樣的關系呢?”

“趁太太不在家,把兩個情婦都帶到家裏去?這可是夠豪氣的啊。”豬飼晃動著身體說道,“但卻是不可能的。真柴這家夥雖然是支老煙槍,但他嘴裏不會同時叼兩支香煙的。”

“您這話什麽意思?”

“就是說,那家夥雖然整天換女人,但卻不會同時和兩個女人來往。估計自打他有了新歡之後,就沒和他太太過了吧,就是所謂的夫妻生活。因為他之前說過,單純為了滿足欲望而做愛的話,還是等年紀再大些再說吧。”

“也就是說,目的就是生孩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正中紅心。”豬飼咧嘴道。

草薙想起若山宏美懷孕一事。

“聽您剛才所說,他和他太太結婚,最大的目的也就是為了生孩子?”

聽草薙這麽一說,豬飼身體大幅度後仰,往沙發上重重地一靠,說道:“不是最大的目的,而是唯一的目的。在他還是單身貴族的時候,就時常嚷著想早點要個孩子。他也曾經為此而熱情高漲地尋找合適的對象,他與許多女性交往過,或許在世人眼中他就是個花花公子,但其實他只是在執著地尋覓一位適合的女性,一位適合成為自己孩子母親的女性。”

“也就是說,他其實根本就不在乎這位女性是否適合做自己的妻子?”

豬飼聳了聳肩,說道:“真柴他壓根就不想要什麽太太的。剛才我不是說過,他之前曾跟我說他想換個人了嗎?當時他還跟我說,他想要的是個能替他生孩子的女人,而不是保姆或高档擺設。”

草薙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這話要是讓全世界的女人聽到,要引起公憤的。說保姆也還罷了,擺設可就有點……”

“這話說來也算是我個人對綾音太太無私奉獻的誇贊之辭吧。她辭去外邊的所有工作,整日專心於家務,作為一名家庭主婦,可以說是完美無缺的。真柴在家的時候,她也是整日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一邊縫制拼布,一邊隨時等著伺候丈夫。然而他卻從不看重這一點。在他看來,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好像就算坐在沙發上,也不過是一件擺設,礙手礙腳的。”

“……這話說得真是夠過分的。他為什麽就這麽想要孩子呢?”

“這個嘛……雖然我自己也不是不想要孩子,但還沒到他那種地步。不過等孩子真的出生之後,感覺真是可愛得緊呢。”剛剛才做了爸爸的豬飼說話間露出一副溺愛子女的笑容。收起笑容之後,他繼續說道:“不過,這事肯定受了他個人成長經歷的影響。”

“您的意思是說……”

“估計你們警方也已經查到真柴沒有其他親戚和家人了吧?”

“聽說是這樣。”

豬飼點頭道:“聽說真柴的父母在他還小的時候就離婚了。當時他跟著他父親一起生活,但父親是個工作狂,幾乎不回家,所以就只好讓爺爺奶奶來撫養他。可後來他的爺爺奶奶相繼去世,而父親也在他才二十幾歲的時候,因為蛛網膜下腔出血而突然去世,於是他早早地就成了個天涯一孤身了。雖然依靠他爺爺奶奶和父親留給他的那些錢,生活上無憂無憂慮,甚至還能創建一番事業,但他卻從此與親情無緣了。”

“所以他才對孩子如此執著……”

“我想他是希望能夠有人來延續他的血脈吧。不論彼此之間再怎沒相愛,戀人和妻子在這一點上畢竟還是外人。”豬飼的語氣淡漠了。或許他自己心中也有著類似的想法。也肯能因為這原因,這話在草薙耳中聽來,也頗有說服力。

“前些天聽您說起過,真柴先生和綾音太太相遇的時候,您也在場,記得是場什麽派對吧?”

“您說的沒錯。那派對名義上是匯集社會各行各業的社交派對,但實際上卻是頂著各種頭銜的人尋找門當戶對的對象的相親派對。我當時已經結婚了,是受真柴之邀陪他一起去的。當時他說是為了換客戶的人情而迫不得已參加的,結果,他卻和在那裏認識的女性結婚了,人生真是難以捉摸呀。嗯,這就叫機緣湊巧吧。”

“您說的‘機緣’是……”

聽草薙這麽一問,豬飼的表情裏透出一絲不快,看起來像是在後悔說了不該說的話。

“在和綾音太太開始交往之前,他曾和一名女子交往過,而正巧在他和那女子分手之後,就召開了剛才說到的那場派對。我估計當時真柴他也是因為無法和之前的那女子順利相處下去,心裏有些焦急了吧。”豬飼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說道,“這事還請不要對綾音太太說起,因為真柴他生前曾經叮囑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