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意外的謀殺(第2/11頁)

早上10點,司徒雷在夢中被電話吵醒。

“醒了嗎?”是壁虎的聲音。

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醒了。什麽事?”他坐了起來,看見床邊有個空酒瓶,才忽然想起,昨夜臨睡前,他猛灌了自己一大瓶酒,現在他的頭還有點痛。

“昨晚說的事還記得嗎?”壁虎道。

“當然。”他披了件睡袍下床,一邊說話,一邊走出了臥室,“想幹就幹吧。需要幫忙嗎?”他覺得口幹舌燥,很想喝口冷開水。

“她出發了。”

這四個字讓司徒雷在走廊上驟然停住了腳步。

“從家裏嗎?”

“對。本來應該在她家門口幹的,但我不敢接近那個小區,怕鄭恒松在那裏設了什麽套,所以我只能在小區對面的什麽地方等著。我看見她在小區門口攔了輛出租車,現在我已經跟上她了。”

“咚!”“咚!”“咚!”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捶打司徒雷的心,他拿著電話站在走廊上,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看見趙姐端著一杯水朝他走來。

“你是自己開車嗎?”他問道。

“不,我也叫了出租。···我收線了。”

“等一等!”

“什麽事?”

司徒雷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回到盤子裏,說道:“我忽然想到有件事要問她,你是不是可以晚一點?”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壁虎有點不悅。

“在你動手前,我有件事要問她!”如果說,剛才那句話是一時沖動,那這句就是典型的命令了,是的,他想好了,他是有話要跟她說。

“你想我取消計劃嗎?”壁虎冷冰冰地問。

“不,我只是說,等一等。”他也冷冰冰地回答。

兩人同時在電話裏沉默了下來。

“她的車正開往葉磊的舊居。就是葉磊老媽住的地方。我想知道,她去幹什麽。”隔了會兒,壁虎說。

“他們家裏的人什麽都不知道。”司徒雷道。

“是的。”

兩人又同時沉默了下來。

“這樣吧,就在養老院門口,好嗎?”司徒雷知道壁虎是對的,現在錯的是他,但是,無論如何,他想再試一試。

壁虎沒說話,他只聽到電話裏一片嘈雜,如果壁虎在車上,那他一定開著窗,他該不會準備在車上向她射擊吧!但他馬上又用另一個理由說服了自己:不會的,如果在出租車上殺了她,他必然還得再殺一個人,出租車司機,但這樣動靜就太大了,冷靜的壁虎不會做這麽沖動的事。

“怎麽樣?”他又問了一遍。

“好吧。就在養老院門口,我會在養老院的對面找一個地方,到那裏裏你會跟她在一起嗎?”壁虎問道。

“我想你應該記得那條近路,我們曾經一起在那裏散過步,從這條路一轉變就能到養老院的門口,我會在那條小路上跟她分手。”司徒雷轉身又走回了臥室,“到時候,就隨你怎麽做了。”

“好。”壁虎似乎很贊賞他的計劃。

“那就這樣。”他準備掛電話了,但壁虎突然又問道:

“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李耀明那件事後,你為什麽還留著葉磊?”

司徒雷笑著脫掉了睡袍,套上了襯衫袖子。

“因為我很難找到比他能幹,又比他忠心的人。”

“那倒是。”

“那麽你呢?你又為什麽從來沒提過要除掉他?”司徒雷問道。

壁虎笑了一笑。

“因為他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我舍不得。我沒跟你說過嗎?我就是在報上看到他的照片才找過去的。”

走出葉磊家的時候,莫蘭想到了“浸豬籠”三個字。

浸豬籠,是過去對“淫婦”的一種民間懲罰。雖然不人道,但很解氣。莫蘭覺得,有的人就該被浸豬籠,比如,葉磊的親生母親,範麗香。

她的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樣,飄散著廉價香水的味道。莫蘭送了她一包禮物,謊稱是過去采訪他們家的記者托她帶來的,範麗香的臉馬上耷拉了下來。

“她什麽意思?少來這一套!要不是她當初來搞什麽采訪,我們後來也不會那麽倒黴!就是她,搞得我們到處被人指指點點,連他爸的生意都敲掉好幾筆!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喘口氣,怎麽啦?現在又要搞事了?還送東西來,不會是有毒的吧?”範麗香的手伸進那個放了幾瓶洗滌用品的塑料袋,撥弄了好幾下,又伸了出來。

“哦,沒關系,如果你不要,我可以帶回去。”莫蘭笑著說,她把重音放在“我”字上,意在告訴對方,你不要,我可要嘍。

範麗香立刻麻利地把塑料袋的品打上了結。

“誰說不要!送人也行!”她一邊說,一邊很快就把那個塑料袋藏了起來。

莫蘭本來是想跟範麗香打聽,葉磊離家後,是不是有人曾經把他送回來過,或者她是不是知道葉磊後來的去向,但在短短的8分鐘裏,範麗香一直在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