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4/8頁)

“我們?”

“我、布朗克和布魯斯。布魯斯大多數時候在酒水零售店,所以一般只是我和布朗克。”

“你昨天第一次見到赫克托是什麽時候?”

“他進到銀頂。大約九、十點鐘。”

“他有跟誰說話嗎?”

“我沒見他跟誰說過話。”

“有別人知道他在那兒嗎?”

“唔……布朗克告訴我他在那兒,布朗克見過他。不,這樣說不準確。布朗克告訴我有個我也許認識的人在那兒。就是這樣。”

“昨晚你第一次看見赫克托時,他在酒吧裏什麽位置?”

“在吧台盡頭,最靠近前門的地方。在喝一杯百威啤酒。”

薩帝厄斯擡起一只手。“喝點咖啡吧。”他叫來獄警,那是個上了些年紀、看上去文雅而體弱的人,穿著卡其布牛仔褲和靴子,棕色警服上沒有領章、肩章、警徽等等一般警察會佩戴的物件。“看樣子你是精簡模範嘛。”薩帝厄斯對開門的獄警說,“能讓我們在這兒喝杯咖啡嗎?”

“你以為這是哪裏,裏茲大飯店?”老獄警笑道,“不過應該沒問題。你們要什麽?”

薩帝厄斯和艾米琳各自點了想要的咖啡,獄警拖著腳步離開了。“小地方監獄的好處就是,有客房服務。”薩帝厄斯開玩笑說,但艾米琳的眼裏湧出淚水,又啜泣起來。不幸這樣一次次地襲來,她真的身心交瘁。

“但沒人想待在這兒!”她哭道,“他們還要把我關多久?傑米和他的聖誕節怎麽辦?我不能陪他過了嗎?”

薩帝厄斯探身輕輕捏著她的肩,“聽著,艾米琳。還有件事。警察在你家找到一支槍和一把匕首。”

“什麽?”她感到難以置信,拳頭重重地砸在薄床墊上。“赫克托留下的。他——他——設計好的!我根本沒有槍!”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問你關於赫克托的那些問題。我們需要證明他去過你家。”

“我們到家時,母親已經睡了。我想她未必見過赫克托。”

“是的。但我想我知道是怎麽回事。”

“怎麽?”

獄警帶回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薩帝厄斯和艾米琳停止了交談。“查理說咖啡他請。”獄警說。

“請告訴查理謝謝他。也謝謝你。”

“走的時候吹聲口哨就好了。”

艾米琳苦澀地自嘲,“也包括我嗎?”

老獄警停下正要離開的腳步,“我想你得在我們這兒住一段時間,艾米琳,你到的時候,他們為你登了記。”

“什麽意思?”艾米琳對著熱咖啡吹氣,“什麽登記?”

“你因為某個原因被關押了。”

“我今天能回家嗎?”

“最好是問你的律師。”獄警消失在門外。

“你說呢?”她問薩帝厄斯。

“你是因為涉嫌謀殺被關押,要等槍和匕首上的指紋證據結果出來。州警罪證化驗室的人正在往槍和匕首上撒碳粉來獲取指紋。也許還在找DNA。”

“那我就放心了。那上面不會有我的指紋。”

“沒錯,這讓人松了口氣。我們得有信心。一旦他們查明你沒有碰過那些武器,就沒有理由再關押你了。”

她打了個寒戰,“這得花多久?”

“罪證化驗室鑒定一般要兩個星期。”薩帝厄斯垂下頭,呷了一小口咖啡。

“兩周!”

“是的,恐怕是的。”

“我要被關在這兒兩周?”

“明天我們要初次上庭,面見普萊雷特法官。我會要求具結取保釋放,也就是說你可以在交付保釋金後離開。”

“他會允許嗎?”艾米琳呡了口咖啡,苦著臉,“速溶的。”

“他也許會要求一些抵押,房產或現金債券,以保證你會回來接受庭審,保證你不會逃跑。”

“我不會逃跑,這裏是我家。”

“我知道,但制度是另一回事。在某些案例中,法令要求提供交付保釋金等作為抵押,你的情況就屬於這類案例。”

他們就保釋和釋放的可能性又談了半個小時。艾米琳最後問道:“傑米怎麽辦?他可以繼續跟我母親待在一起嗎?”

“我覺得沒什麽不妥。那恐怕也是法庭的首選。”

“跟法庭有什麽關系?”

“艾米琳,當父母一方進了監獄,另一方又不在身邊時,法庭就得安置這個孩子。”

“那是什麽意思?”

“在單親家長被關禁閉期間,他們會另外找個人來照顧孩子。”

“哦,很顯然,我母親可以照顧傑米。”她的眼淚又開始不由自主地流淌,“哦天啦。”她一遍遍地重復,“哦,天啦。”

“等我跟地方檢察官談過就知道了,他將是為傑米的安置提起從屬上訴的人。我肯定他也不想提起訴訟,他會直接讓你母親接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