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冰櫃藏屍 第二章 將屍體冰在冰箱裏(第2/3頁)

女孩的小包裏裝著一些小件物品:鑰匙、紙巾、木梳、指甲油、睫毛膏、小鏡子、唇蜜……阿傑把這些東西倒在床鋪上,攤開,沒找到身份證,只見還有3張十元、4張一元的紙幣。我一眼看見了一個手指大小的人形玩偶。

人偶是巫毒娃娃,黑線編織,面目猙獰,嵌著兩小粒紅眼珠。

我頭皮發麻。黑魔巫毒娃娃用於詛咒,會把心存邪惡的人帶進地獄。

“快!出門走遠些,找條下水道扔了手機。”阿傑將物品一一裝進袋,把女孩的手機塞給我,吩咐說:“丟前先開機,撥打剛剛這個來電號碼,一接通就掛掉。”

我腦袋裏還晃動著那個巫毒娃娃,沒反應過來,問他為什麽?

阿傑說:“因為手機關機會向通信站發出信號,這樣就能被定位出關機時手機所在的位置。”

我哦了一聲,把手機揣進兜裏,急急忙忙跑出門。

混亂中,一天時間迷迷糊糊地過去了,阿傑整天待在出租屋,緊緊守著女孩。沒心情玩電腦,沒吃東西,他和我也沒怎麽交流。我們不敢做任何大的舉動,生怕打個噴嚏,都會導致女孩死亡。

天黑了,女孩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她依然不動,但體溫一度驟升,額頭熱得燙手。我外出幾趟買來一堆便宜的冰棍,用毛巾包了,敷在額頭、腋下、小腹,為她冷敷降溫。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徒勞,我們應該送她去醫院急救,她也許能被救活。

我們真惡毒,在往後的日子裏注定備受恐懼折磨至極。

淩晨1點47分,女孩微微顫抖。

3點,她的體溫突然由高轉低,迅速下降,漸漸喪失熱量。我喂她喝水,水從嘴角流出來。

4點過一刻,她陡然哼了幾聲,喉嚨嘶嘶冒氣。

然後,她的呼吸幾乎沒了,阿傑長時間貼在她胸口也難感覺到她的心跳。

6點,她渾身肌膚冰冷,慢慢失去彈性,臉皮呈現一種怪異的色澤。瞳孔全散了,渾濁。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一縷光芒順著窗簾縫隙擠進屋子,烙在地板上,灰撲撲的。

女孩徹底死了。

這是5月27號,星期天。

這一天,我和阿傑去舊貨市場,用430元買來一個二手冷藏櫃,我們把屍體用塑料布填充棉絮包裹起來,纏繞膠帶密封,擡進冷藏櫃,放在出租屋靠墻的位置,距離我們的床不到兩米。

我們本來打算分屍。

阿傑上網搜索了分屍所要做的步驟:購買血跡清洗液,用這種東西清洗過的地板、墻壁等,不會被紫外燈照出來;盛血容器,分屍前要放血,以免流出大量血液;裝碎肉的垃圾袋;大功率電爐,或者微波爐,烤一下肉,能消除濃烈的血腥味,破壞肉裏的糖核酸,讓別人不容易認出這是人肉;絞碎機和台虎鉗,能把人骨軋成粉末……

默默看了幾眼資料,我遍體生寒。阿傑點燃一支煙,用力抽著,也不講話,屋裏煙霧騰騰,嗆得我要流淚。空氣越來越悶熱,但我們不敢開窗戶,拉嚴了窗簾,我們就像蒸鍋裏的螃蟹,全身慢慢熱紅。

阿傑的臉色從白變紅再到灰黯,我明白他根本不敢分屍。

我更沒勇氣。

“冰櫃……搞一台冰櫃。”阿傑按熄第三支煙,擡手指指床上僵硬的女屍。

我問:“然後呢?”

阿傑搖搖頭。“放著吧!挪挪家具,騰個空位……”他轉頭打量了一下出租屋。

我們的小房間陰暗、悶熱,門口有尿桶、鞋架、臉盆、一個簡易衣櫃,靠墻一張木床,窗台下是老舊的電腦桌、一個裝書和雜物的大紙箱、一把破躺椅、兩個小木凳……這地方不比監獄牢房大多少。

我又問:“然後呢?”

阿傑咬咬牙“咕嚕”吐出一句話:“別問了,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煩躁,再點燃一支煙。我聞到了絕望的氣息。是啊!我們還能怎麽辦?拖一天算一天吧!扛鐮刀的死神遲早要探爪插進每個人的胸腔,撕扯心臟,時間無非早晚。

我走過去,抱了抱阿傑。

讓我們在有限的時間裏,好好相愛吧!像流星一樣璀璨。

我們把屍體塞到床底下。我和阿傑舒服地躺在床上。太累了!不管怎麽樣先睡一覺。我靠著阿傑的肩膀,靜靜感覺汗水滲出肌膚,我們的熱氣融在一起。

“想要嗎?”我伸手滑到阿傑小腹,探進他的內褲。

阿傑搖搖頭。

我忍著眼淚,說:“要不……我用嘴……”阿傑翻了個身,吻我的耳垂說:“別這樣!老婆!”我咬著嘴唇,點點頭。我們沒再說話,就這樣躺著。我望著天花板,有一種夢魘的感覺,心臟劇烈跳動。

網購最便宜的冰櫃要1299塊,我們只能選擇去跳蚤市場買二手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