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格局 一、動蕩歲月(第2/4頁)

怡巧擡著頭看著我,看得出來她眼神中非常的關心我,但是她喊:“快下來換槍!”然後她又沖著趙德民幾個狙擊手喊著:“一個個下來。”

趙德民和其他幾個家夥沖我一笑,他們都知道我特別喜歡龐怡巧,叫我先下去。

我也不客氣,迅速爬起來貓著腰,從台子上面下來,一跳就跳到了怡巧的面前,差點站不動紮到怡巧的懷裏。鬧得我和怡巧都是大紅臉。我心裏還是甜蜜蜜的,紅著臉看了看怡巧,怡巧的臉在黑夜中紅撲撲的特別的好看,她的大眼睛也是對著我眨啊眨的。我恨不得一把把怡巧的臉捧過來親上一口,但是我還是忍住了。我感覺到趙德民正在盯著我看,我也不好意思起來,很輕的問怡巧:“槍呢?”

怡巧是個很幹脆的姑娘,她盡管好像也很不好意思,但是也很親脆的告訴我:“在樹邊上。”順便一指。

我跑過去,把一支槍拿起來,好槍!這才是真正的狙擊步槍,我聽說很久了,一直心裏癢癢的想用,今天才是第一次拿到手裏。我並不知道這種槍叫什麽名字,大家幾個狙擊手聊起這個槍的時候,起了個外號叫“黑炮”。這個“黑炮”的槍身上面架著一個細長的瞄準鏡一樣的東西,槍身很長,槍嘴處微微有一個環狀的突起,那應該是出膛的時候子彈的最後橋正的。

我拿起來,暗暗道了一聲:“好槍。”

怡巧說:“子彈是通用的!”

我說:“好,我上去了。”

怡巧說:“好好幹!”

我把剩下的幾把槍都抱起來,我不打算讓其他人下來了,跑開兩步,又一回頭。問:“你自己弄過來的?”

怡巧說:“只有我們女同志搬運了。”然後甜甜的沖我一笑。

我心中一熱,手上的槍仿佛傳過來怡巧的體溫一般,我點點頭,轉身又爬上了台子。

我把槍遞給趙德民和其他人,其他人都憨憨的沖我傻樂,我罵道:“樂個鬼,我幫你們弄上來還不感謝我。”

這個“黑炮”真的很好用,子彈柔柔的塞入彈艙,我一拉槍拴,就立即感覺到這個槍的能量。

我用那個瞄準鏡望了望,院子裏很遠的地方都看得很清楚,而且鏡頭中細細的黑色十字線也定位的非常準確。

“幹他娘的!”我心中一樂!

我把槍舉起來瞄準,就聽到副隊長劉強在下面吼道:“給我狠狠地打。”

我也不管是不是他沖我們說的,光憑著怡巧為我運槍的這個興奮勁,我都要好好幹。

我定了定神,鏡頭中的87派的人仿佛就在眼前一樣,我鎖定好目標,穩穩的扣動了扳機。一股強大的後座力湧來,還讓我覺得一下子並不適應,但是從鏡頭中望過去,那個被我瞄準的人已經重重的摔在地上,應該是死了。

我喝了一聲:“好!”87派這些該死的東西,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

有了“黑炮”,我們幾個狙擊手表現的非常出色,一時間打的對面樓裏的人和樓之間跑來跑去的87的人都不敢露頭了。

而87派好像也暫時停止了攻擊,整個廠子外面的槍聲慢慢的稀稀拉拉了起來。

雙方應該都進入休整的階段。

不過不辛的是,我們五個狙擊手還是有個叫六毛的同志被擊中了,一時間沒有死,不過看樣子也不行了。

我們這邊墻上兩個機槍手被打掉了,還犧牲了幾個同志,也是傷亡慘重。

我大概打掉了對方六個人,趙德民成績也不錯,打掉了四個。

槍聲盡管停下來了,但是87派用鋼炮放進來的榴彈的密度卻加大了,咚咚咚咚的,在廠裏面各個角落上爆炸著。所辛整個彈藥庫都轉移到地下去了。

我的妹妹趙雅惠也在這個廠裏面,讓我很擔心她的生死。妹妹一直跟著我,才16歲,以前基本上都是我到哪裏去,她就跟著我到哪裏去。不過妹妹比我更早加入紅衛兵,這個是我覺得驕傲的地方。

這個時候,是1968年。

我叫趙雅君,今年21歲,1948年出生在南海。我的父親叫趙清途,據說以前是南海最大的地主,而且留學過德國,接受過德式的軍官培訓,回國在國民黨的軍隊裏幹了兩年,因為進入抗日戰爭的末期,在抗日戰爭勝利後,被我爺爺用了不少關系從軍隊中調出來,回南海繼承爺爺的家業,同時也在南海開辦了一些工廠。應該說當時我們家族在南海是聲名顯赫的家族。

不過在我懂事以後,這些事情都是母親和悄悄地告訴我們的。因為我父親趙清途在1956年被打為反革命,間諜,特務。

後來我也慢慢明白了,父親有些時候是無辜的。49年國民黨撤退到台灣的時候,父親曾經協助過國民黨很多的官員將領從南海撤退,同時父親曾經也考慮過全家撤到台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