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深井 六、雨巧雨巧雨巧!(第2/3頁)

一個小夥子大大咧咧的找我們買了票,就不再搭理我們。

我也困意襲來,這輛車搖窩一樣讓我這個疲倦的人特別的想睡覺,黑狗也是頭一顫一顫的,但是我還是克制著自己不要睡著。這輛車走走停停的,應該是上來下去不少人。突然又劇烈的顛簸起來,把我也震清醒了一些,一車人都在罵罵咧咧的開著點開車。

我這一激靈,不禁看著窗外,說出聲音來問李勝利:“這是哪裏啊?”

李勝利馬上說:“別這樣說話。應該快到了吧。”

我知道我說出聲音來了,馬上把嘴閉住,再不張嘴。

突然有只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一驚,馬上回頭一看,一個中年人正笑咪咪的看著我:“你是福建人啊?”

我真不知道他怎麽聽出來我是福建人的,就是剛才我說了一句話。我故意把嗓子憋成普通話,說:“不是。”

正要轉頭不搭理後面的人,李勝利說:“你和他聊兩句,這個人是深井,而且是我以前公司的老板,叫吳建民。”

我馬上反應起來:“媽的,深井到底還是跟著我來了!”

於是我聽李勝利的,還是和這個中年人搭了一句:“你怎麽說我是福建人呢?”

這個叫吳建民的說:“我就是福建人啊。來北京做了多年的生意,家鄉話當然聽的明白啊。哪怕就一句。”

我說:“你說話的口音的確是福建人。”

這個吳建民似乎覺我我和他說話,而興奮了起來:“老兄,你應該就是南海人呢。我對南海很熟悉的。”

我心裏罵道,深井還真會找人,專門找了一個福建人來和我搭關系,還想不引起注意,結果他們可能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李勝利認識,百密必有一疏,這幫深井的人知道我已經知道這個人叫吳建民的身份,還不氣死。

李勝利在我腦中說:“沒有想到回到北京有這樣的巧合。不知道能不能碰到雨巧。”

我回答他:“得,又開始說雨巧了,省省吧。”

我既然知道這個中年人就是吳建民,幹脆就實話實說逗逗他:“老兄真厲害啊,我的確是南海人。”

吳建民很激動地說:“老鄉啊!你來北京做什麽啊?”

我罵道,這麽快就想套我點話,於是回答他:“投奔親戚的,找點事情做。”

吳建民說:“老鄉,你會做什麽啊。”

我說:“也就能當個保安,開個卡車,送個快遞混口飯吃。”

吳建民說:“嘿,我朋友那裏這裏最近剛好缺個拉石頭的司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

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謝了老哥,不麻煩你,我先在北京找到我親戚再說。”

吳建民說:“看你樣子,應該是第一次來北京,找不到你親戚,豈不是很麻煩啊。”

我說:“找的到的。地址電話都有。”

吳建民哦了一聲,還是笑嘻嘻的說:“沒事,相識就是緣分,福建老鄉嘛,有什麽能幫到忙得盡管說!”然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估計是他早就準備好了的,說:“這上面有我的電話。你在北京找不到工作,記得給我個電話,溫飽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我們那裏都是福建老鄉,你肯定會習慣。”

我把名片接過來,上面赫然寫著吳建民的新名字吳民建。我幾乎把飯都要噴出來,於是呵呵笑了兩聲說:“哎呀,我們還是本家呢!”

吳建民哦了一聲,說:“怎麽稱呼啊。”

我說:“我叫吳賤人,賤也是你這個建,人是仁義的仁。”

這個吳建民的臉皮還是看著有點發紅,不過他這個人應該臉皮相當的厚,一下子就隱去了紅色,還是呵呵的笑著:“沒有想到,又是老鄉又是本家啊!”

我也呵呵笑著,拍了拍黑狗:“建民,別睡了,認識一下。”

黑狗傻乎乎的轉過臉來,我指著黑狗說:“這是我表弟,叫吳建民。別的還好,就是狗頭狗腦的,小名叫黑狗,幹活也是一把好手。”

吳建民的臉又紅了一下,只好呵呵的笑了幾聲,和黑狗也打了個招呼。

黑狗從來都是我說什麽,他就是什麽,於是說:“你叫我吳建民黑狗就好了。呵呵呵。”黑狗哪知道這些,這都是他無意說的。

不過,這個真正的吳建民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我本來還要說,吳建民卻說:“哎,前面我要下來,記得找不到事做給我打電話啊。”然後忙不叠的站起來,叫車停下,沖我們幹笑了一下,就下車了。

李勝利說:“我真是服了你……”我哈哈一笑。

車又顛了接近一個小時,也再沒有人找我們說話,車也慢慢的進入了北京市區,開得也規矩多了,沒多久就到了終點六裏橋。

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我這樣的外地人,吵吵嚷嚷的,和個大集市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