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為何而死

A和馮進軍、張慶靠著門,還是直喘粗氣,靜靜等了一會兒,便聽到門口又有推門的力道,趕快讓開身子,劉明義、房宇、豆老板便鉆了進來,A指了指邊上,讓他們不要出聲。繼續靠在門上,等最後的齙牙張、黑牙、鄭小眼幾個過來。

又過了一會兒,門上又傳來推力,馮進軍正想讓開,A卻拉住了馮進軍,只聽外面傳來了依稀的聲音。

“媽的,什麽破靴子,又進水了。”

“你能指望軍需處弄到什麽好貨?你就忍忍吧。”

“媽的,官老爺們都睡了!我們憑什麽圍著這黑黢黢的地方兜圈。”

“你扯這些有用嗎?別歇了,老摳那組過來了,看到我們在這裏歇著不好。”

“操他的!”

這時,門上的推力才消失了,看來,是一組巡視警衛靠在鐵門上休息。

馮進軍靠著門,長長松了一口氣,伸出手來連連擺動。

又等了一陣,才傳來急促的推力,A才將門讓開,黑牙、齙牙張、鄭小眼才鉆了進來。黑牙進門就大喘一口氣,輕聲道:“剛才嚇死了,還以為警衛發現了呢,靠在門口。”

A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返身輕輕將這鐵門的插銷插上。

剛把插銷插上,還沒等A站定,便聽到從發電機房靠著圍墻的窗口中傳來轟鳴的汽車聲,顯然是有人開車回來,將車停在白山館門口了。

A感覺到不妙,連忙把張慶一拉,跑到發電機旁邊,揭開一個鐵箱板蓋,裏面躺著三把閘刀,A抹開閘刀邊的汙跡,每把閘刀下方鑲著鐵牌,A問道:“你看看,哪個是照明,哪個是圍墻上電網的開關。”張慶看了幾眼,說道:“這倒是尋常的布線,只是想通過測試一號樓的照明線路,還是看不出來的啊!等等,這鐵牌上寫著,室,場,三,什麽意思?”

A說道:“這白山館的電路,在白山館建立之時,就是走了三路,一路是室內,一路是室外,一路是備用。這室外一路,應該是改成了電網和探照燈之用。你看到牢房墻內,是由四根電線組成,而在醫護樓中的照明,也是四根電線組成,這說明什麽問題?”

張慶說道:“待我想想,我看看這裏連出去的電線。老豆,你來幫我一下。”豆老板趕忙走了過去。

A說道:“務必準確!這圍墻上的電網不關,我們會十分麻煩。”

張慶說道:“我明白,最後一步了!”

A看了看圍在四周的眾人,說道:“跟我上天台!”

那張順民開車送了小芳回去,見小芳沒什麽事情,便匆匆忙忙趕回了白山館。恰好就在A和馮進軍、劉明義他們進到發電機房以後。

張順民進了院內,本想徑直去孫德亮的辦公樓,趕快把A處理掉,算是了了一樁心事。走到辦公樓的樓前,心裏琢磨了一下,返身又來到醫護樓門口,徑直走了進去。

醫護樓的警衛正在昏昏欲睡,見張順民進來,連忙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向張順民敬禮。張順民說道:“王大夫睡了沒有?”

警衛答道:“不太清楚,一小時前好像還沒有睡。”

張順民說道:“好,我上去找她。”

警衛說道:“王大夫好像生病了,走路都搖搖擺擺的。”

張順民皺了皺眉,說道:“不好!”

張順民直奔醫護樓二樓王玲雨的臥室,敲了敲門,問道:“王玲雨,你睡了沒有?”

裏面傳來椅子跌倒的聲音,張順民聲音加大,問道:“王玲雨,怎麽了?什麽聲音?”還是沒有聲音,張順民神色一緊,越發大力地敲門,還是沒有反應。張順民頓時急了,一腳就將門踹開,只見王玲雨正吊在屋頂的梁上。

張順民大叫一聲,沖上去抱住王玲雨,將她提了下來,放在地上,摸了摸王玲雨的脈搏,還在跳動,便使勁拍打了幾下王玲雨的臉,吼道:“你瘋了!你醒醒!”王玲雨慢慢睜開眼睛,見是張順民,突然無奈地笑道:“你為什麽救我,我想死,我要去找我爸爸媽媽。”

張順民說道:“為什麽?為什麽啊?”

王玲雨說道:“沒有為什麽,我早就想死了,要不是孫叔叔在,我十年前就想死了。”

張順民說道:“好好的,為什麽要尋死!”

王玲雨慘然說道:“你不知道也罷!讓我死!我不想活了!”說著就又捶又打起來。

張順民冷冷地說道:“你不對勁!你有問題!對不起,你死不了!”說著,扭住王玲雨,把她雙手放在身後,跳起來把房間裏的繩索扯下,三下五除二,就把王玲雨綁了起來,然後又扯過王玲雨的毛巾,塞進王玲雨的口中,把王玲雨拎小雞一樣拎起來,丟在床上,罵道:“你死也要死得明白!”

張順民綁了王玲雨,已經預感到不對勁,快步從樓上沖下來,也不管醫護樓裏的警衛如何驚奇,直奔孫德亮的辦公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