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一個針眼

馮進軍看著A從從洞口鉆出到牢房中,正要按照往常的樣子,跑回床上睡覺。誰知A做了一個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馮進軍正覺得奇怪,果然讓他差點叫出聲的事情發生了。從洞口眼看著又爬出一個人來。

房宇看了看馮進軍,也象A一樣,做了個噓的手勢,便躡手躡腳來到A的床邊,鉆進來被窩,將大半個臉蓋住,側過身子睡了過去。

A對馮進軍古怪的笑了笑,擺了擺手。馮進軍木納的看了看躺在A的床上的房宇,臉上不知道是笑還是驚,趕忙也鉆回了自己的床上。

A見兩人躺好,便再次鉆回了地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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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樓的任大強此時正躺在三號樓周八的床上口吐白沫,只翻白眼,雙腳亂蹬。周八壓住任大強,任大強才不至於從床上翻滾下來。

周八不斷的問道:“姐夫,你怎麽了?昨天晚上到底怎麽了?”

任大強全身顫抖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好難受,難受死我了。我要死了!”

周八嚷道:“姐夫,你堅持一下,我立即去叫獄醫過來。”

任大強嘟囔著:“不要了,讓我陪你姐姐去死吧,我不想活了。”

周八嚷道:“姐夫,不要死,我們要給姐姐報仇啊。”

任大強牙齒上下打架,說道:“那拜托你了兄弟,我看我活不了了。”

周八說道:“姐夫,我現在就去找獄醫!你忍一忍。”

周八說著,將自己的皮帶從腰間抽下來,就想把任大強捆住。而任大強突然喉嚨裏咕嚕咕嚕作響,雙腳蹬直,全身亂顫了一下,便昏死過去,但身子卻仍然不斷微微的抽搐著。

周八一愣,趕忙抓起任大強的手腕,還有微弱的脈搏,這才松了一口氣。

周八狠狠的砸了一下床沿,咚的作響。周八站直身子,兇神惡煞的說道:“你們害死我姐姐,又要害死我姐夫!我周八今生必和你們賭上這條性命!”

周八快步走到第二層院子的醫護樓下,徑直走了進去。門口值班的警衛認得周八,連忙起立敬了一個禮,問道:“周副官!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

周八臉色陰沉的說道:“王玲雨王大夫睡了沒有?”

警衛說道:“這個我不知道。”

周八說道:“你幫我叫一下王大夫,說三號樓有急病,需要王大夫看一下,不然要出人命了。”

警衛說道:“這,啊,好,我去看一下。”

這警衛剛要起身,便聽到有人從醫護樓樓梯上走下來,不是別人,正是王玲雨。

周八趕忙迎上去一步,說道:“王大夫,真不好意思,這麽晚還來打擾。”

王玲雨神態疲憊,說道:“周副官,怎麽了,是三號樓有急病嗎?倒是很少見三號樓晚上會有事呢。”

周八說道:“是任大強,任長官不知怎麽了,象突然發了癲癇似的。”

王玲雨眼睛一亮,但馬上就暗淡下去,說道:“怎麽?癲癇?周副官,請這邊請,我去拿藥,你邊走邊和我說怎麽回事。”

周八一路跟著王玲雨上樓,邊走邊急促的說道:“任大強昨天晚上休假下山,今天晚上便回來了,他家中發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精神頗受打擊。晚上八九點的時候,他胡亂的吃了點東西,便睡過去了。誰知子夜過後,突然發作,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只翻白眼。”

王玲雨已經到自己的辦公室拿上了藥箱,聽周八這麽說,問道:“現在呢?”

周八說道:“剛才他喉嚨裏咕嚕咕嚕亂響,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就昏死了過去。”

王玲雨皺了皺眉,說道:“這是怎麽回事?巧了?”

周八說道:“什麽?”

王玲雨說道:“沒事。周副官,你等我片刻,我有一劑湯藥,我帶點過去。”

王玲雨出了辦公室,徑直來到走廊盡頭,那按照A的配方給小芳熬制的湯藥還微微冒著熱氣。王玲雨從旁邊的櫃子中取出一個瓷瓶,拿起藥罐,將裏面的湯藥灌了一瓶進去,塞上蓋子,便快步走了回去。

王玲雨送了A回去以後,根本無心睡眠,想來想去都覺得心如刀絞,便又配了一遍A寫給小芳的藥方,熬制了起來。直到周八趕來,王玲雨還盯著已經熬制好了的藥罐發呆。

王玲雨和周八兩人快步來到三號樓內,直奔周八的房間,推門進去,果然看到任大強昏死在床上,嘴角邊還掛著白沫。王玲雨和周八走進,便見任大強喉嚨中又咕嚕一聲,吐出一口白沫來,隨著身子也亂抖了一番,繼續昏死在床上。

王玲雨問道:“任大強以前有這個毛病嗎?”

周八答道:“從來沒有?”

王玲雨說道:“那他昨天下山去了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周八慘然道:“實不相瞞,任大強未過門的媳婦,今天早上突然暴斃,也沒查出個原因。任大強心中難受,瘋瘋癲癲的跑了回來,我看他精神狀態不佳,便沒有通報上級,私自把他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