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接地氣的房間

清晨時分,有一輛黑色的轎車行駛了白山館門前。從車上相續走下來王玲雨和張順民幾個人。張順民背上背著一個身材矮小的人,用大衣從頭到腳蓋住。

張順民每走一步,那背上的人便顫抖一下,王玲雨也趕忙上前來安撫著:“再堅強一點,已經到了小芳。”

那大衣下一個消瘦但清秀的小女孩的面孔便露了出來,她臉色蒼白,雙目無神,臉上不停的抽搐著,但聽到王玲雨這麽說話,還是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我能忍得住的。”

王玲雨心如刀絞,跟著張順民快步走到白山館門前。

已有警衛過來開門,見張順民背上背了一人,剛想發問,就讓張順民一眼瞪了回去。張順民罵道:“沒事少問!”

王玲雨和張順民快步向孫德亮的辦公樓走去,清晨時分,院子裏倒也沒人。只有巡視的警衛遠遠打量過來,張順民一概用眼神瞪了回去。

他們走上二樓,就已經看到孫德亮雙眼紅腫的迎了過來,顯然是一夜沒有睡覺。孫德亮說道:“到我的臥室。”張順民便背著小姑娘向前奔去。

王玲雨和孫德亮跟在後面,王玲雨說道:“孫叔叔,我必須將小芳帶來了。”

孫德亮說道:“別說了,昨天晚上張順民便派人遞信回來了。也罷也罷!我就算是違反一次館規。”

王玲雨說道:“張順民大哥安排的很好,一路上都是他的親信。和李聖金有關的人都支開了。”

說著,他們已經來到孫德亮的房間內。張順民將背上的小芳放在床上,小芳全身抽搐,眉頭緊皺,翻著白眼,顯得異常的痛苦。孫德亮焦急的說道:“怎麽會突然這麽厲害了?”

王玲雨說道:“用了劑陳大夫給的藥,晚上便發作起來了。”

張順民罵道:“我看那陳大夫也是個庸醫,昨天下午去他那裏,他眼神閃爍,似乎有話沒說。結果晚上一吃那藥,就發作了!”

孫德亮抓著小芳的胳膊,問道:“乖女兒,你難受嗎?難受就喊出來啊。”

那小芳聽到爸爸說話,將眼睛睜開,含糊的說道:“沒以前那麽疼的。”

王玲雨沖張順民說道:“順民哥別說這個了,小芳盡管抖動的厲害,卻比以前好受多了,你別光看表面。”

孫德亮說道:“如果張海峰不來,這次要幾日才能好轉?”

王玲雨說道:“如果他不來,小芳至少要難受三日。而張海峰服了自己的藥,半日便好了。”

孫德亮站起身來,看著張順民說道:“把張海峰帶過來!就押他一次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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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戴著手鐐腳鐐被張順民帶入房中,孫德亮卻已經不在了,只有王玲雨一人。A看了一眼床上不斷顫抖著的小芳,臉上一緊,說道:“這小姑娘怎麽了?”

王玲雨冷冷的但快速的說道:“張海峰,我相信你的為人。這小姑娘和你有類似的毛病,你如果是個地道的男人,便去幫上一把。”

A問道:“這小姑娘是何人。”

王玲雨說道:“這你就不用問了!”

A點了點頭,走到小芳的床邊,摸了摸小芳的額頭,又拿起胳膊捏了一捏,半晌不說話。王玲雨急道:“你說話啊!”

A慢慢的說道:“這棟樓裏有沒有接地氣的地方?或者搬到外面平地上也可以。這不是兒戲。”

王玲雨說道:“這是風見癲?”

A說道:“既然你也知道,那就盡快找個地方吧。”

張順民和王玲雨對視一眼,張順民說道:“好,倒是有一個地方。”

A早就知道,張順民能夠帶他和小芳去的唯一一個地方,那個房間便在這棟孫德亮的辦公樓的最頂角處的地下。

A的目標,便是那個能接“地氣”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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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民背著小芳、王玲雨、A四人從辦公樓一樓的最盡頭處,張順民打開一扇小門,裏面只有一段樓梯直通下方。

A邊走邊對王玲雨說著:“上次給你的藥方裏,你把黑蠅換乘地龍,把當歸換成菊根。”

等幾個人走了下去,A也算是說完了。張順民將電燈點亮,顯出樓下的房間來。這是個碩大的房間,裏面卻隱隱的能聞到一股子機油的味道,還有機器的震動聲。房間裏堆著不少粗大的鐵圈電線,還有一些金屬器材,卻也有幾張大椅子,整齊的放在一側。而在房間靠門的一側,還有一個向上的小樓梯,上面有一扇鐵門,那機器的震動聲,便是從門內傳來。

A指了指地上一塊空地,說道:“就放在這裏吧。”

王玲雨將手中的床單鋪下,張順民將小芳放在上面,蓋上了被子。

A對王玲雨說道:“你快去熬藥吧,須到見光處,耽誤不得。”

王玲雨看了A一眼,也不便再說什麽,只好對張順民說道:“那麻煩順民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