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提前殺人

下午放風一號樓放風之時,馮進軍問A:“你是要帶著那個二號樓發瘋的小子出去?”

A說道:“也不想再瞞你,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帶他出去。”

馮進軍說道:“他一定是相當重要的人了?”

A沉默了一下,慢慢說道:“對我來說,是很重要。”

馮進軍見A不太想說這個問題,也比較識趣,不再說話。

兩人略走了幾步,馮進軍還是問道:“鹽貨販子的身份,好像他們很感興趣。”

A慢慢說道:“川滇黔一帶的鹽貨販子,一般都是神出鬼沒,隱藏的極好,他們是誰的生意都做。他們認識的人,知道的事情會比我們想象中的還多。他們極少進入城市中,所以能在重山市內抓到一個鹽貨販子,必然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要做。”

馮進軍說道:“這些人我也聽說過,好像不只是販鹽。”馮進軍頓了一頓,說道:“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你是怎麽想到的?”

A微微閉了閉眼睛,擡頭看了看天,天空中又是黑雲滾滾,似乎很快就要下起雨來,A低下頭,說道:“希望能夠有效。”

一號樓還沒有結束放風,一陣風呼嘯而來,天空發白,噼哩啪啦便下起雨來。

*******

入夜時分,雨越下越大,整個白山館也是籠罩在一層慘灰中。

徐行良正坐在二號樓自己的辦公室裏,一篇一篇的翻著筆錄。敲門聲響起,徐行良放下文件,喊了聲進來,那黑魚便推門而入。

徐行良問道:“什麽事?”

黑魚哭喪著臉說道:“那個叫辣椒的,好像已經不行了。”

徐行良面無表情的說道:“就算他能活過來,估計也是什麽都不肯說的。我也對他沒什麽耐心了,今天晚上就送他上路吧。”

黑魚說道:“不等到明天嗎?”

徐行良說道:“不用了。明天你下山去吧,提前放你一天假。”

黑魚面露喜色,連聲道謝,說著就要退出房去,走了兩步就站住了,轉回頭說道:“徐頭,那關在幽禁室的劉明義,也陪著辣椒今天晚上上路吧。”

徐行良幹笑一聲:“一起吧,黃泉路上也找個人陪著,省得彼此寂寞。”

黑魚哎了一聲,就退出房間。

黑魚還沒有把門關上,就看到二號樓大門口張順民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黑魚連忙喊了聲:“張長官!稀客稀客!”

張順民著雨衣,徑直走了進來,見黑魚和他打招呼,也應了聲:“打擾了,你們徐看守長在嗎?”

黑魚沒有把門關上,迎上一步,說道:“在!在!”

話音剛落,徐行良已經拉門走出來,見到張順民也是假惺惺的堆著笑容,迎上去說道:“順民兄,真是許久沒有來我這裏看看了。進來坐,進來坐。”

張順民走上幾步,也沒有再向前走的意思,站在原地說道:“行良老弟,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邊有些辣手的事情,還請老弟去我那幫我參謀參謀。今天雨大,特地過來請你。”

徐行良哈哈一聲,說道:“還請什麽,真是不敢當,順民兄找個人來說聲就是了。黑魚,把我雨衣拿來!”

黑魚連忙奔去一旁。

徐行良問道:“順民兄,什麽事情啊?”

張順民笑了笑,他那刀子一般的臉上,顯得笑比哭還別扭,他說道:“哦,幾個防務上的事情,還有一些資料要請老弟看一看。”

徐行良嗯了一聲。此時黑魚已經把雨衣拿來,徐行良接過,說了聲:“請。”

這兩個白山館不是冤家勝似冤家的人,便一起走入雨地中。

黑魚送到二號樓門口,望了幾眼,見他們兩個已經繞到後面看不到了,才摸著腦袋退了回來,一肚子納悶,喃喃說道:“這個張板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咳,我管他們呢。忙我的去。”

張順民被二號樓的人起了個外號,就叫張板子,大概是嘲笑他那副木刻似的臉。

黑魚穿過二號樓前廳,繞到那大樓梯後面,二號樓的樓梯後是一個碩大的房間,黑魚推門進去,裏面幾個特務正在調笑,見黑魚進來,連忙住了嘴。

黑魚當沒看見,嚷了一聲:“二鬼子,土狗,跟我去地下室。”黑魚喊的是兩個人的外號。那叫二鬼子和土狗的兩個人一臉的煞氣,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麽善類。這兩人應了聲,收拾了一下東西,拎著東西就跟著黑魚往地下室走去。

這二號樓地下室的樓梯不在別處,就在這房間之內,鐵門一開。這三人就走了下去。

邊走那叫土狗的特務便問道:“黑哥,咱這是給人動刑呢還是幹嘛?”

黑魚說道:“送人上路,你說幹嘛。”

土狗哦了聲,說道:“不是明天才是時候嗎?”

黑魚罵道:“廢你娘的話!”

二鬼子忍不住,也問道:“要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