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通向二號樓

說來也巧,這個一號樓的地下室,看守們平時沒事也不願意下來。只是那個藏著好煙的看守因為把煙藏在下面,就總是多了一個心事,那看守煙癮發作,又下來找自己的好煙來抽。

這看守連續第二天值夜班,也是哈欠連天,只是因為初一要大換崗,為了給自己多騰出一天的下山遊玩時間,給別人頂的班。所以,下到這地下室來,也是走路軟塌塌的,沒什麽精神。

看守沒有多遠,便聽到前方地下室裏傳出叮當亂響,好似東西翻倒的聲音,也是一個激將,嚇的寒毛直豎,哇的叫了聲,跳了一腳,等冷靜下來,也是清醒了不少。這看守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自然都是接受過訓練的特務,定了定神,便從腰間將鐵棍抽出來,緊握在手中,快速的向這個地下室跑去。

看守來到地下室門前,側耳聽了聽,沒什麽動靜,便罵了聲:“老六,是你在裏面嗎?”沒有人回話。看守掏出鑰匙,哢嚓嚓將門打開,慢慢推了開來。

這地下室沒有燈,全靠門外面的燈光照進來,自然是明暗分明的很,照得見燈光出,看得清楚,照不見燈光的地方,就是黑乎乎的。加上看守在門口將門外的燈光擋住一些,整個屋子最多能看到個大概。

這房間裏有塵土,那看守進來便聞到,不禁使勁揮了揮衣袖,捂住自己的鼻子,罵了聲:“鬼也沒有一個,奶奶的。嚇老子一跳。”

房間中兩根床板木條倒在一邊,那花盆架子也顯然是被歪倒的木條砸倒,不爭氣的翻倒在地。看守松開手,再扇了扇自己的面前灰塵,嚷嚷道:“把煙藏在這裏,還以為能圖個清靜。”邊嚷嚷著,邊走過去將木條和花盆架子扶起來,給塞結實了,拍了拍手,轉過頭來。

看守的身後還是什麽人都沒有。

那看守回過頭來,嚷道:“深更半夜的,這鬼地方總覺得慎人的很。”說罷奔到旁邊,從邊上一矮桌的側面摸出了兩包煙來,嚓嚓,一個口袋裝了一包。這回這個看守沒有在房間裏抽煙,也是疑神疑鬼,覺得不便在此久留。

看守快步退出了房間,將門一拉,哢嚓嚓又將門鎖了,一路小跑著就奔回去了。

門邊,A縮在一角,筆直的站立著,手中緊緊抓著那把小刀。直到這時,才閉著眼睛,特別悠長的喘了一口氣,拿刀的手也放松了下來。

這看守來的很急,A著實也沒有更好的地方躲藏了,便在看守來到門口的一霎那間,躲到了門後。

看守將門推開,門也是推的大開,恰好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夾縫,將A隱蔽在裏面。因為光線昏暗,又是從門外照射進來,所以,A所在的位置被門掩住,裏面完全的漆黑一片。就算是看守回過頭來,也看不到門後黑暗中還藏著人。主要是看守根本就沒有想到地下室中還能下來犯人。

A當時看到看守扶好東西轉過頭來之時,差點就要沖出去結果了看守的性命,但從看守的眼神中判斷,他最多只是從門縫處掃過,並沒有注意到什麽,這才讓A沉住了氣。只是當時,A也是冷汗亂冒,頭皮發麻。

A慢慢的從門邊走出來,略等了一會,趴在門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地下室中再次毫無聲息。A摸了摸門鎖,不是什麽高档貨,只是普通的暗鎖而已,就是從外面反鎖了而已。以A的手段,要弄開這個門很是容易。

但是A沒有立即下手去撬開這個鎖,而是沿著門邊看了看,果然就在門邊的墻上看到了一把鑰匙吊在墻上的釘子上。A將那鑰匙拿下來,插入鎖眼,微微一轉,那鎖眼便隨從的轉動了。A猶自在喘氣,卻也微微笑了起來。

A從門內將這個房間的門打開,將鑰匙裝入兜中,探出頭向外觀望了一下。

這個地下室說小也不小,布局卻也簡單。一條走廊為界,沿著走廊,兩邊都是房門,A所在的一邊門多一些,約有五六個,對面則只有兩個房門,隔著還挺遠。

那走廊並不是筆直,而是在兩端各有一個彎折,剛才下來的看守,便是從彎折處的梯子處下來的。

這白山館,雖說只是一個地主老財的大宅,但設計的決不簡單。別小看地下室走廊那兩個彎折,在逃命的時候可是救命的把式。如果走廊筆直,什麽事情都是一覽無余,那要是在地下室中被強盜追逐,就連個緩沖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A確定現在地下室中絕無其他人在,才躡手躡腳從房間中閃出,將門關上,反正鑰匙在手,也不用著急。A向著二號樓方向貼著墻邊一陣飛跑,也就五六步的距離,便閃到走廊彎折處。

再往前看,走廊又是打開一個彎折。彎折之處,就是一片漆黑了,仔細看看,便知那漆黑中,又堆著不少破舊的家什。

A小心的摸入這片胡亂堆在走廊處的物件中,借著微光,略走兩步,便摸到這已然是個死胡同。A並不這麽認為,他潛在黑暗中,從塞住路口的物件縫隙中摸了進去,只是幾下,便摸到了門沿。原來,這並不是什麽死胡同,而是被這些破舊之物將門堵了,不讓人隨意通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