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看到地下室

看守麻利的不知從哪裏抽出幾塊破布,把劉明義的嘴塞了個結實。劉明義只能瞪著眼睛不斷的嗚嗚。

黑魚不解氣,繼續罵道:“老子現在就要你的命!狗東西!真他媽的麻煩!來人,把他關到幽禁室!讓他去喊!喊死他!看誰聽的到。”

拖著劉明義的幾個看守有點猶豫,一個人說道:“幽禁室?黑哥,他不夠格吧。”

黑魚嚷道:“反正現在是空著!關起來!徐頭那我去說!媽的,你們想聽到他以後天天這樣喊嗎?死在幽禁室最好!”

黑魚是巴不得這個討厭鬼劉明義早點死,只是礙於初一殺他人的規矩。加上劉明義鬧鬼讓黑魚大大的丟了一把臉,黑魚更是容不得劉明義。

劉明義被拖到那個黑魚口中的幽禁室。這是個位於二號樓地下的牢房,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鐵門,上面有個很小的送飯口。而且是一個三重牢門,要先開兩道牢門之後,才能到達這個幽禁室外。這個幽禁室,是關押極其強硬的犯人所用的地方,就算連只蟑螂,三重大門一鎖,可能也出不來了。

劉明義手腳上都被帶著幾十斤重的手鐐腳鐐,被看守們丟了進去。門一關上,頓時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門縫地下微微透出些光亮來。劉明義站起來,把嘴中的爛布拔掉,使勁地敲打起牢門來,同時嘴上還是不停的大喊大叫。

看守們鎖上所有牢門,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那幾個看守邊走邊說:“換我關在那裏面,一兩日估計就要瘋了。”

“你們說,那個劉明義現在是不是已經瘋了?”

“我看象,那個家夥膽子小,恐怕這兩天想著自己要死了,已經嚇瘋了。”

“這種人,也該他倒黴吧。”

“你說他到底是不是共產黨?當初抓他的時候,哥們們幾天幾眼蹲守啊,結果抓來這麽一個家夥。真是劃不來。”

“咳,反正初一送他上路後,大家都清靜了。”

關在幽禁室的劉明義逐漸停止了喊叫,他的表情再次嚴肅了起來。借著門外漏進來的微弱光芒,他再次把自己的手指圈成環狀,塗上自己的口水,在屋子的各個角落探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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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風的時候,馮進軍問A:“你看上午那個二號樓的發瘋的家夥,是不是最近真的要死了?”

A說道:“很有可能。”

馮進軍悶聲說道:“估計下午看不見他了,一定被關起來了。他那個鬧騰勁,萬一關在幽禁室,就更慘了。”

A接口問道:“幽禁室?你怎麽知道二號樓有什麽房間?”

馮進軍噢了一聲,幹笑了一聲,說道:“我是聽以前我房間裏犧牲的那個同志說過。”

A也哦了一聲,不再接著他說話。

馮進軍的臉色也頓時凝重了起來。

一號樓的下午放風還沒有結束之時,第三層院子的大鐵閘門打開,六七個人被拖了進來,應該都是受過嚴刑拷打,都是全身無力的任人拖著前進。

馮進軍說道:“來新犯人了。一次怎麽這麽多?”

跟著這些犯人後面的是馮彪、徐行良、張順民三人,幾個人低聲叨咕了幾句,徐行良和馮彪便分頭帶著幾個人分別走向各自掌管的牢房。一號樓四個人,二號樓三個人。

馮進軍和A目視著一號樓的犯人被拖了進去,A不禁問道:“四個人,一號樓還有多余的牢房嗎?”

馮進軍說道:“就算沒有多的牢房,也可以加床,那種上下鋪。”

一號樓結束放風之時,二號樓的劉明義並沒有出現。他此時正在幽禁室內。A自然也是猜到,劉明義可能已經被完全關閉起來,出不來了。

入夜以後,天空黑雲翻滾,悶雷陣陣,又下起大雨來。

A和馮進軍沒有閑著,挖掘工作再繼續著。幾乎用了整個晚上,A都在拓寬著洞口,因為下方已經被挖通,多余的泥土可以直接放到下面去。所以,在接近清晨的時候,那個洞口已經可以鉆下去人了。

A示意了一下馮進軍,自己忍著傷口的疼痛,慢慢的縮著身子,先是腿放了下去,然後將腿彎曲伸直,讓自己的身體也跟著鉆了下去。

濃重的灰土味道充斥著這條毫無光線的夾層,A捂了捂自己的鼻子,借著洞口透下來的微弱光芒,掏出了那根他帶入監獄的鐵絲。這根鐵絲很奇怪,將鐵絲拉直之後,可以看到鐵絲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短線。

A仔細的摸著這根鐵絲,終於手停了下來。他用拇指摳著一個短線處,兩邊看了看。然後毅然決然的將頭完全埋了下來,向著西側爬去。

A每爬幾步,就會掏出那根鐵絲摸一下。這是一種測距的方法。

A爬了大約十米,停了下來。回頭看去,那個洞頭還是投出著微弱的光芒,在這個完全黑暗的通道裏,卻顯得非常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