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突然無法相見

黑魚身後不遠處的看守趕忙跑了過來。

黑魚吩咐道:“把那個一直沒人的單間清理一下,晚上把那個劉明義關進去。禁止他再出來放風。”

那看守點頭稱是,剛走了幾步,停下來問了句:“黑哥,昨晚你不是吩咐過,初一換崗的時候才要這小子的命。是準備提前了嗎?”

黑魚不耐煩的罵道:“讓你去做你就去做,說這麽多屁話!”

那看守趕忙跑開了。

幾個看守將醫護室的房門撞開,進門就嚷嚷了起來:“人呢人呢?”

護士小雅從旁邊的屋裏跑出來,說道:“在呢。”

一個看守嚷道:“放哪放哪?媽的要死了!”

小雅見單架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也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指著一張床說道:“放那邊吧!”

看守如同摔麻袋一般把單架上的人摔到床上,說道:“王大夫呢?”

小雅把床上的犯人身體扶正,說道:“剛才還在呢。”說著伸出手摸了一下犯人的額頭,呀的叫了一聲,說道:“好燙啊!想火燒一樣。”

看守們才不管這個事情,嘀咕道:“那我們走了啊!”

幾個人剛想離開,病房的門推開了,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那些看守們連忙退到一邊,口中敬畏的稱呼著:“孫館長。”

來人正是王玲和孫德亮。

孫德亮進門掃了一眼那些看守,看守們都畏畏縮縮的往後退到一角,也不敢說話。

孫德亮哼道:“聽到你們在這裏大叫大嚷的!誰要死了?”

其中一個看守應該是打頭的,老實的說道:“我們二號樓的那個辣椒。”

孫德亮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還是個人物嘛!”

王玲已經呆在叫辣椒的犯人身邊,剛剛翻過了辣椒的眼皮,站起身來冷冷的說道:“已經深度昏迷了。”又伸手出去,把辣椒的嘴巴拉開,看了看舌頭,繼續說道:“現在才來,恐怕活不了了。”

孫德亮罵道:“你們這些二號樓的家夥,是不是當這些共匪都是鋼人?花了多大的勁才抓到一個,就這樣死了?”

看守們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王玲吩咐了小雅幾聲,讓小雅去拿藥,自己則繼續檢查辣椒的身體。

孫德亮走到床邊,看著王玲檢查,也不說話。等到小雅拿藥過來以後,王玲準備給辣椒注射之時,才轉過頭對縮在一旁的犯人說道:“都出去吧!”

看守們忙不叠的跑出了病房。

王玲將吊針給辣椒插上,對孫德亮說道:“孫館長,這個人應該至少發燒了七八天了,也是身體好,才抗到現在。能不能救活,就看他求生的欲望了。”

孫德亮點了點頭,說道:“這些共匪都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王大夫,你費心了。”

王玲說道:“孫館長,您別這麽說。”

孫德亮笑了笑,說道:“那王大夫,那我先告辭了。”

王玲說道:“孫館長,還有幾句話對你說。這邊請。”王玲吩咐了小雅一句,帶著孫德亮走出病房。

小雅看著王玲和孫德亮走出房門,自己嘀咕道:“神神秘秘的,搞什麽鬼呢。”

二號樓吃過晚飯之後,劉明義正和孫教授在牢房中坐著。牢房門再次打開了,幾個看守二話不說就把劉明義架了起來。

劉明義驚慌失措的喊道:“怎麽了?怎麽了?”

一個看守冷冰冰的說道:“放心,不是打你。安排你住個好地方去。”

孫教授站起來說道:“這小夥子不是你們要的共產黨。”

看守冷冰冰丟過一句話:“孫老頭,老實坐著,少廢話!老骨頭!”

劉明義就被架著拖出了牢房,一直拽到一樓的頂角,打開一扇牢門,將劉明義一腳踹了進去。

劉明義從地上爬起來,抓著牢門的鐵欄杆喊道:“為什麽又要把我單獨關起來!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喊了幾句,並沒有任何人回話。

劉明義知道喊也沒有用,慢慢回到房間中,一屁股坐在床上,用手使勁地搓著臉。他已經意識到,他已經走在懸崖的邊緣,隨時都可能送命。

他更擔心的是,自己將沒有放風的機會,見不到那個向他打暗號的那個一號樓的陌生人。

一號樓中的A也不知道自己要營救的機要員突然遭受了這樣的變故,在夜晚降臨的時候,A的挖掘工作還在繼續著。

第二天一大早,馮進軍拿著馬桶來到了馬桶交換的鐵窗前。

鄭小眼正目光炯炯的盯著他,馮進軍沖著笑了笑,同樣在鄭小眼接過馬桶的時候沒有松手。鄭小眼見拽不過去,低聲說道:“你幹什麽?”

馮進軍松開手,低聲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可惜啊可惜啊!”

鄭小眼正要再問一句,馮進軍已經轉身走了。

鄭小眼發了幾秒鐘的愣,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麽,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手腳突然也麻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