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第2/3頁)

葉凝這時問了,這胖公子看著沒多大點啊,他怎麽能是高人呢。

蔣青回話了,他說你看著沒多大點,其實人家那歲數,你倆加一起都比不過人家。

服了!

聽這話,我又服了。

一行人匆匆趕路,走到差不多天黑的時候,我們終於來到了小秀跟海大真住的那個小院兒。

到門口,正好看到程瞎子的徒弟北北正挑著兩桶水往院裏走呢。

我見狀問了一句,程瞎子在不在,北北說師父就在屋裏呢。

於是,眾人這就進到了院中。

故人相見那種情誼用文字真的是沒辦法表述,總之蔣青回來了,白道福也有救了,程前輩更是不用說了。

大家進了後,先是一番的噓寒問暖,跟著蔣青水都顧不上喝一口,便讓小秀和海大真收拾一間屋子,他要給程瞎子和小秀兩人一起醫病。

過程我不多說了,反正我也看不懂,我就是負責警戒,然後讓葉凝把劉三給叫來,我要跟劉三好好談一談。

與此同時,北北和小蕓,正陪那個跟我們一起回來的大個子說話。

天色將黑,我把劉三安放在院子裏,院中的爐燃起,微紅的火光中,我給了劉三一杯開水。

劉三接過。

他低沉個臉不說話。

稍許,他喝了一口說:“關仁!你把我的功夫給打散了。”

我說:“只是經脈堵了,你的功夫沒散。”

劉三嗯了一聲,復又不說話。

良久。

“你本可以殺我的。為何不殺?”

我說:“你殺的都是你的弟子,我認識的人,沒有死你手下的。另外雖然你作惡,但你又與別人不同。正如你所說,有的人外表看起來很好,但做的惡其實很大,有的人看起來很惡,但其實做的是小惡。惡對人來說無大小之分。但所受懲罰卻有輕重之別。”

“你打傷了程前輩,這個事兒,回頭程前輩說怎麽處治你,我就怎麽處治你。你覺得呢?”

劉三喝了口水:“我其實就是一個窮苦出身。我是憋一口氣練的這身功夫。真的!我功夫強的時候,性子特別的偏激,師父都說了,我不適合練武,因為有了功夫,我性子會很爆,很烈,控制不住,好像失去理智,變態了一樣。”

我點了點頭後問他:“回國,還有在海外,沾過無辜的人命嗎?”

劉三點了下頭,又搖了搖頭。

我說:“除了你那徒弟,你打傷過不少人吧。”

劉三點了下頭。

我說:“行!就先這樣,一會兒,程前輩那邊完事兒,再來議你。”

劉三長嘆口氣,感慨萬千地看著秦嶺的星空,他笑了下,很無奈,很滄桑……

劉三就這麽在院子裏坐了三天。

三天期間,他除了喝幾口水,一口吃的都沒碰。

三天後,程瞎子醫好了魂,從屋子裏出來。我把程瞎子領到劉三面前說:“前輩,這人打傷過你,怎麽處置你一句話。”

程瞎子感慨說:“傷就傷了,混江湖的誰沒傷過呢。劉三啊劉三!我程某多了不說,我先給你醫傷吧!醫好了,你想怎麽辦,那是你的事情了。”

或許是劉三在那個洞穴裏講的那番話觸動了我。

又或是他受傷後表現的真是不一樣,所以我看出來,他其實是那種可以救的人,可以試一試救一下的人。

他跟江越真的不同,不一樣,完全的不一樣。

前者雖有的時候變態,但他能有認清自已的心,而後者,完全認不清自已!

程瞎子用了兩天時間,把打傷他的人給醫好了。

劉三好的那天,他跪下來,朝程瞎子磕了三個頭,滿臉是淚,吊著碎了骨頭的手臂,擰頭就走了。

葉凝看到這一幕她問程瞎子。

“前輩。這人會轉心性嗎?”

程瞎子微微點了下頭說:“這個我不知道,但我給他醫病的時候,我從他眼神讀到了一個東西。”

葉凝:“什麽東西?”

程瞎子:“犧牲!”

葉凝搖頭……

程瞎子又一笑說:“你知道劉三,第二天的時候,他求過我一件事是什麽嗎?”

葉凝:“是什麽?”

程瞎子:“他求我,把他的功夫給廢了。”

跟著程瞎子又說:“我跟他說功夫廢了就沒了,就什麽做不成了。你有功夫,還能做一些事情。”

“我想,他大概是聽懂這話的意思了吧。”

葉凝:“浪子回頭金不換嗎?”

程瞎子搖頭說:“不是,劉三這人做事情極端,他只是從之前的極端,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一個陰,一個陽。平衡之後……”

程瞎子嘆說:“他的命數,也就該到了。”

我聽罷陪著嘆了口氣,復又說:“程前輩,來人了。”

葉凝一怔:“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