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牽扯其中

我本來是想努力說服夕羽惠,讓夕羽惠不要去想,他們家族與羌堯之前的關系,也就可以不用糾結於她的祖父了。可是夕羽惠這句話一出,著實令我感到十分驚訝。四爺所說的“檗”夕羽惠竟然見過?以前我可從來都沒有,從她的嘴中聽到這件事。而且剛剛四爺在說到“檗”的時候,夕羽惠也並沒有什麽反應,怎麽現在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可是如果夕羽惠真的見過“檗”,那只能說明四爺所說的話都有了根據,羌堯人傳承著巫蠱文化的“檗”,夕羽惠如果見過的話,那就說明他們家族確實和羌堯有種某種聯系了。而四爺所說有關她的祖父的話,這樣以來聽起來也就還算可靠了。

可能是看到我一臉吃驚的表情,夕羽惠又把剛才那句話向我簡單地重復了一遍,“‘檗’我小時候見過。”

隨後夕羽惠繼續對我解釋說,剛才在四爺介紹到“檗”的時候,夕羽惠就已經想起來她曾經見過一張非常奇怪的皮。這張皮差不多有一米來長,是一個不規則的形狀,看起來就像是從動物身上撕下來的一塊皮,皮質的顏色非常特殊,為淺灰色。皮質的延展性很好,一張整塊的皮,可以被她祖父折疊成一塊手帕大小隨身攜帶。夕羽惠那時候也曾經問過祖父,那塊奇怪的皮是什麽?她的祖父總是和藹笑笑,並沒有回答過她的問題。因為她的祖父每天都會有那麽幾個小時,自己在書房裏看書。有一次夕羽惠無意間闖入了書房,看到她的祖父書桌上,就平鋪著那張皮。而祖父在看到夕羽惠進去的時候,第一次臉上露出了極為不悅的表情,怒斥著讓夕羽惠出去,這也是夕羽惠印象之中,她的祖父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朝她發脾氣。夕羽惠當時無意間看到了那張皮上,還有一些非常細小的文字,而那些文字正是我們看到過的太昊時期的文字!

本來夕羽惠只是,對她祖父第一次對她發脾氣這件事情印象深刻,而沒想到當年她無意間看到的那張皮,或許就是四爺剛剛和我們說到的“檗”。之後夕羽惠在胡娘那裏,見過太昊時期的文字,才知道當初那張淺灰色皮,上面的文字是太昊時期的古文。

“那‘檗’現在在哪?”我不禁問道夕羽惠。

夕羽惠告訴我,當年祖父去世的時候,她也曾經找過“檗”,可是無論怎麽找都沒有找到,她覺得可能是當時隨著祖父的遺體一起下葬了。

看到夕羽惠的臉色很是不好,我也沒有再問她其他的問題,只是招呼夕羽惠出門,說是等我們回家之後再說吧。夕羽惠就像是失了魂一樣,幽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趕忙過去挽著她的胳膊,生怕她現在六神無主,萬一跌倒那可是賠不起。

我們走出茶樓之後,夕羽惠先上了車,大凱將我拉住,對我說道,“今晚咱不一起吃一頓了?他娘的又要去那種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最近能吃點好的就吃點好的。就怕以後沒機會吃。”

我瞪了大凱一眼,小聲地罵道,“你他媽的就是烏鴉嘴!吃什麽吃?你看小惠惠現在的樣子,晚上能吃得下飯?你也回家休息休息,四爺有什麽消息你隨時通知我。”

大凱應了一聲,就目送我和夕羽惠離開了。在路上,夕羽惠一句話都不說,臉上的表情始終是那種六神無主的迷茫樣子。我想跟她搭話兒,緩解緩解她現在的心情,可是她也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說的最多的就是“嗯”。

到家之後,夕羽惠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就自己去了臥室。夏夏見到夕羽惠這幅模樣,疑惑的小聲問道我,“出什麽狀況了?孩子沒了呀?不是說你們家四爺找你有事情嘛?怎麽回來之後,看你一切挺正常,小惠怎麽變成那副模樣了?”

我被夏夏這個問題,問的哭笑不得,簡單地回答說,“說來話長。”

夏夏饒有興趣地把我拉到了沙發上,讓我跟她講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於是我就把今天下午四爺和我們說的事情,較為詳細地復述給了夏夏。當她聽完之後,驚訝的表情溢於言表,估計我當時聽到這些話的表情,應該也就是夏夏現在的樣子了。

夏夏沉思了大約有兩三分鐘,開口對我說道,“這件事也太‘戲劇’化了吧。本來以為是你們家的事情,怎麽現在連小惠家裏都被牽扯到其中了。而且聽你四爺這麽一說,我怎麽覺得小惠家裏和密卷的關系,要遠遠的比你們家和密卷的關系大的多呀。畢竟人家可能是羌堯氏族的後裔。按照傳說中的記載,《叁號密卷》就是被羌堯氏族所保管。她的祖父跟你爺爺認識,如果這樣來看,應該都是為了找尋密卷。你們倆又是在虵國相識,一個中國人和一個日本人的後代,竟然以這種方式,隔代相戀結婚,我靠,我又相信愛情了。”夏夏說到後面,已經是進入到自言自語的臆想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