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暗手

只見我的腳腕被一只慘白的手緊緊地抓著。起初我還單純的以為這只手是風幹雞的。然後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風幹雞,只見他雙手貼在身上,嘴裏好像在嘟囔著什麽,然後身體一個勁的咳嗽。看到這裏我心裏就隱約有些不安了。於是忍著恐懼的心情,再次仔細看向抓住我腳腕的這只手,我發現這手是從地下的泥土之中伸出的!但是在慘白的手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泥土。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頭皮一陣的酸麻,腦袋瞬間就麻木了,完全不能運轉。現在夕羽惠和大凱在外面對付雪佛爺雙方激戰正酣,風幹雞則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屬於泥菩薩過河,也幫不上什麽忙。現在這裏就只有靠我自己了。這只怪異的手,露出地面的部分也就是手腕處向下一點,說上絲毫沒有血色,但是手指卻是異常的飽滿,和正常人無異。特別是這只手,手指上的指甲,並不是非常的長,而是像是剛剛修剪過一般,十分短淺平整。而且在手上我還發現有一層淺淺的白色絨毛。抓住我的這只手難道是雪佛爺?可是根據這只手的大小,明顯不是一只嬰兒的手,手掌細長,手指纖悉,應該是一個成年女人的手!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夕羽惠說過這雪佛爺是出來找替身的,莫非現在抓住我手的這個“人”,就是雪佛爺以前找到的一個替身,現在她又出來繼續給自己找替身了?

於是我努力靜下心來,在這種時候,一定要先發制人。可是子彈畢竟打不穿泥土,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把抓住我的這只手斬斷。我想到了風幹雞那把隨身攜帶的短刀。我手腳麻利的把槍插在了腰間,然後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出身子慢慢的蹲下,生怕這個時候突然從地底下鉆出一個什麽怪東西。那只抓住我腳腕的手力道並不重,只是把我的腳束縛住,並沒有用力的向下拉。我心裏一直提心吊膽,在風幹雞身上摸了一圈,總算從他身後的腰間,找到了那把短刀。風幹雞嘴裏一直在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都說些什麽,我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也是什麽都聽不到。我甚至覺得風幹雞這是在說夢話。

於是我小聲的對風幹雞說道:“小哥,你說話嗚嗚啦啦的我實在是聽不懂你說的什麽。我先借你寶刀用用。你要是有事想告訴我,等會兒我解了這危險,再具體聽聽你說的什麽東西。”

我揮起刀卯足勁就要把這只手抓住我腳腕的手斬斷。可是就在我揮刀的一片刻之間,這只剛剛還抓住我腳腕的手,居然自己松開了。慘白的手眨眼間就縮進了地下的土裏,只留下一個暗黑的洞口。我心裏的沖擊感難以言喻,感到異常的驚訝,本來還想向後退幾步,離這洞口遠一點,可是身體完全不停我的使喚,僵硬的站在原地。我一時搞不明剛才是發生了什麽事?地下埋著的絕對不可能是活人。難道剛才的那只手上長著眼睛不成,居然在我要用短刀砍它的時候,自己突然就縮回去了。這地底下的倒地是人還是屍體,要是屍體就算是行屍,也是沒有感知思維的東西,不可能主動躲開攻擊。

我身體慢慢的向後退了退,使自己漸漸離那個洞口遠了些。見那只手再也沒從那個洞口伸出來,我便拿我的背包壓在了那個洞口上面。我本想把風幹雞也向一旁移動一下,可是想到以前高中上生物課的時候,好像對於那些有疑似骨折或者身體有脫臼的人,不要隨意移動他們的身體,以此來避免重復的傷害。所以我也沒有移動風幹雞,只是直接就坐在了風幹雞的左手邊,右手拿著槍對著外面,左手握著風幹雞的短刀,神情緊張的注視著地面的動靜。生怕這時有一只手突然出現在我的背後。

外面,現在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一團團的火球。雪佛爺淒慘的悲鳴聲回蕩在空中。透過慘白的月光,看到夕羽惠和大凱兩個人完全殺紅了眼。油火槍不間斷的噴出一條條的火龍,雪佛爺估計還沒從剛才的雷管爆炸中緩過來,馬上就被夕羽惠和大凱殺了一個措手不及。我看到有些雪佛爺甚至還都愣在原地,夕羽惠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不管活的還是死的雪佛爺,夕羽惠統統都拿油火槍再噴一遍,甚至是那些被炸斷手腳的雪佛爺,夕羽惠也都一個都沒放過。而那些愣在原地的雪佛爺,當夕羽惠從他們身邊走過,隨著一聲哀嚎,馬上就變成了一個滾動的“火球”了。這時的雪佛爺們早已不向帳篷這裏進攻了,甚至對夕羽惠和大凱都沒有一點威脅,一個個都匆忙的向四周逃命而去。剛才還是雪佛爺追著我們,轉瞬間角色發生了反轉,夕羽惠和大凱變成了獵殺者,現在是他們兩個人拿起油火槍就追著四散的雪佛爺,一副趕盡殺絕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