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雪佛爺(一)

我讓這突如其來的“大臉”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的向後猛退幾步,腳下居然不留神來了一個拌蒜,直接一後仰跌倒在地。風幹雞他們三個人也急忙從窗戶旁邊退開,夕羽惠趕緊過來將我扶起,大家一個個緊張的盯著這個不速之客。大凱掏槍就要瞄兒了這個“大臉”。夕羽惠也架好了弩對準大臉,大戰好像一觸即發。風幹雞這個時候直接摁住了大凱的槍托,然後慢慢地搖了搖頭,示意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我看到這張臉是沒有任何的五官,臉面也是雪白雪白的顏色,和外面積雪的顏色幾乎一模一樣,看起來就像是麻將中的“白板”。要不是有一層層肉嘟嘟的肥肉堵在窗戶上,我還會以為這是一個大雪球。它的臉上四周長有長短不一的絨毛,絨毛很細很多,看起來非常的雜亂。我們眼前的整個帳篷窗戶,都被這張巨大的臉遮住了。窗戶簾甚至都被這個大臉擠了進來。一陣陣冷風透過大臉和窗戶簾的縫隙,“嗖嗖”的往帳篷裏面灌。

這張大臉就這樣頂著帳篷的窗戶,也不往裏進,而是像窗戶簾一樣,把帳篷窗戶口堵住了。自從剛才這張大臉頂在窗戶上,我明顯的感到這裏的氣溫下降了不少,我身後就是那三個小火爐,可是我現在一點感覺不到暖和,反倒是身體被凍得起了一層雞皮。而且奇怪的是,這張大臉幾乎把窗戶全部堵上了,可是竟然還有一陣陣寒風從窗戶口灌了進來。這也太奇怪了。

“這這,這他媽的是什麽麽東西?”我結結巴巴小聲的問道,生怕聲音太大驚動了這個大臉。

風幹雞這個時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我身後的小火爐,示意我快點給他遞過一個小火爐。雖然我不知道風幹雞到底想幹什麽,可是還是照著他的意思,輕輕的給他遞過去了一個小火爐。平時小火爐的邊緣都有一些燙手,可是現在我端起小火爐的時候,感覺到的完全是一股溫熱。這種小火爐的溫度是恒定不會降低的,也就是說,我們帳篷內的溫度現在已經顯著降低了,以至於我的手接觸小火爐的時候已經不覺得燙手了。

風幹雞接過小火爐之後,先是朝我們搖了搖手,示意我們三個人向後退,然後風幹雞彎下身子,右手單手托著小火爐,盡量避開上面的火焰,小心翼翼的向窗戶旁邊靠近。看到風幹雞如此的謹慎,我就知道我們可能遇上大麻煩了。我們三個人在風幹雞身後也是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只見風幹雞慢慢地挪到帳篷的窗戶口後,把身子蹲的更低,頭微微的擡起,好像在觀察那張“大臉”。我忍不住小聲的問道夕羽惠,“小哥他這是在幹什麽啊?怎麽我看這樣有點像是要捅馬蜂窩。”

夕羽惠神情有些緊張,也顧不上回答我。只是輕輕地指了指窗口的方向,示意我認真看著風幹雞在做什麽不要多話。

就在這個時候,風幹雞已經挪到帳篷窗口下面的身體,突然間猛然向上一挺,右手托著的火爐直接就蓋在了那張“大臉”上!瞬間一聲淒慘的叫聲傳進了我的耳中,這叫聲音色很尖,我的耳朵瞬時“嗡嗡”直響耳鳴了。此時站立起來的風幹雞,用手使勁一按,那個小火爐連同那張“大臉”一起被風幹雞摁出了窗戶。

“拿一支光棒扔到外面。”風幹雞急忙對我們說道。

風幹雞話音剛落,夕羽惠急忙從旁邊放置的背包裏取出一根光棒,折斷之後順著空出的帳篷窗戶口扔了出去。風幹雞此時走到了帳篷門口,把帳篷的門簾拉開,頓時一陣陣刺骨的涼氣湧了進來。夕羽惠扔到外面的光棒,即刻將我們周圍的地方點亮。我走到帳篷門口一看,心裏一驚,門口不出一米的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移過來了兩棵樹。而我們下午行走的那條“小路”,此時路上已經稀稀落落的多出了大約有七八棵樹了。算上剛才我們從窗口看到的那棵一直在移動的小樹,我們帳篷附近差不多被樹統統“圍”了起來。站在帳篷門口的風幹雞,神情一臉的焦慮,他將外套上的帽子戴在了頭上,然後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他,隨後他便首先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我也立刻把外套上的帽子扣在了頭上,快速地掏出槍便跟了出去。雖然我穿了不少,可是剛出帳篷,我身體就凍得不停的抖,這帳篷外面的氣溫,比帳篷裏面低了太多,估計要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樣子。腳下的雪最深的地方沒過我的小腿,最淺的也要到腳踝。雖然穿著極厚的衣物,可是沒在雪中的部位,還是感到一陣陣冰冷刺骨的感覺。風幹雞在我身前約兩米左右,他右手反握著短刀,走起路了還是有些“瘸”,不過這也算是恢復很快了,那麽深的傷口,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風幹雞就可以獨自行走,不得不驚嘆風幹雞驚人的恢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