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神秘的龍

鄂媽的表情仿佛凝固了。只有嘴角在不停的顫抖,還有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流露出了她當時的那種所見景象的神情。聽到鄂媽說那幾個字的時候,在座的大家都是臉色一驚。看鄂媽現在的表情一點,一點都不像是在騙我們。不知道為什麽,鄂媽剛剛在說到他們所見古城之後,天氣忽然一瞬間就變成了陰天,讓我想到了最初那位老首長給我看過的那張照片,一夜之間夏天變冬天。難道他們之間也存在某種聯系?

大家紛紛看著鄂媽,沒有一個人多話,都等待著鄂媽繼續說。看得出鄂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這樣的表情維持了幾分鐘之後,才稍有緩和。又慢慢地伸手抓起了那個酒碗,夏夏忙起身給鄂媽把酒滿上。鄂媽的手一顫一顫的將碗再次送到了嘴邊,“咕嘟”又是一口。我在心裏不禁佩服,這老太太酒量了得。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一個女中豪傑。

“那條龍的樣子並不是傳說中的那樣。它看上去很奇怪。我好想看到它的身體上長有不止四條腳,而且全身好像纏有什麽東西,看上去顯得更大了。它就盤在古城中的建築之上。”鄂媽放下酒碗對我們說道。

我忙將档案袋沿著我粘貼的縫隙打開,看來夏夏他們並沒有發現我拆開了档案袋,我當時黏貼的還是很結實的。當我把档案袋中的那幅圖,展現在大家眼前之後,我問道鄂媽:“您看到的是不是這樣它?”

鄂媽顯然是沒想到這档案袋裏還有這樣一幅圖,她一手把档案袋抓到了眼前,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就是它。但是,為什麽會在档案袋裏有這樣的一副圖?”

大家這時把目光又投向了我,夏夏在一旁小聲的問我:“這龍是你什麽時候畫上去的?”我連忙搖頭,對大家說:“我就是在翻看档案時無意中發現的。當時我給你們打電話,想問個究竟,但是你們電話沒有接通。”

Alma陳隨即指著副圖對我說:“我們在拿到档案的時候,檢查的非常仔細,裏裏外外翻看了無數遍,就怕漏過一些重要的信息。但是,我們在檢查的時候,卻沒有發現這個。”

這一下把我說懵了。我說他們怎麽沒發現我把档案袋剖開過,原來他們在拿到档案之後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好多遍。但是什麽也沒有,所以才在拿回档案的時候,沒有再仔細的檢查。那這就更奇怪了!之前他們檢查的時候,什麽都沒發現,偏偏在我翻看的時候,不經意發現了,這也太令人難以解釋了。總不能說,這档案裏的這幅圖,是突然之間蹦出來的吧。

顯然,夏夏他們很懷疑我的說法,看我的眼神也有點復雜。讓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犯人一樣。我只好再次重申道:“我真的是不經意間看到的這幅圖,我又沒學過美術繪畫,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档案裏面的這幅圖不是一般人可以繪制出來的,我要是有著手藝我早就去中央美院了。”

“這不是他畫的。畫這幅圖的人應該是當時第二批收集档案的人。可能在繪制這幅圖時,運用了一些特殊的材料,只能在特定的環境下才能顯現出。”鄂媽的話緩解了此時尷尬的氣氛。她已經把手裏的档案袋再次放在了桌子上。笛子幫鄂媽點上了旱煙,她吸了一口,對我們說:“我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條龍,這幅圖比我看到的要清楚的多,我也只是遠處看了一個大概。當時,我看到龍之後,就大聲的呼喊其他同志,讓他們迅速的撤回來。但是,不論我怎麽喊,他們好像完全聽不到我的聲音一樣,還是那樣的往前走。而且步速越來越快。我非常害怕,因為在我執行的眾多任務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詭異的事情。我只好騎上一匹駱駝,試著快點追上他們,企圖將他們拉回來。就在我剛跑出幾米的距離後,地下的黃沙突然發生了變化,它們就像水一樣,黃沙上不停的發出了‘咕嘟’、‘咕嘟’的聲音,一些沙球也從地上冒了起來。當時的樣子就像一個平靜的湖裏,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此時駱駝已經不聽我指揮了。它就像發瘋了一樣,瘋狂的朝回奔跑。沙漠裏那‘咕嘟’、‘咕嘟’的聲音也越來越響,而且聲音越來越密集。那種感覺讓人很壓抑,仿佛是閻羅在催命一般。我回頭看了一眼組長他們,拼命的大聲叫著他們的名字,但是他們仍然毫無反應。他們就像中了邪一樣,似乎沒有聽到這催命的聲音,依然不為所動的向前走。我的眼前忽然掛起來一陣巨大的沙浪,一下就連帶著駱駝將我們沖出好遠,幸虧駱駝腿長,我才沒有被埋在沙裏。伴隨著一聲狂暴震天的嘶吼聲,周圍掛起來很大的風沙,我的眼已經睜不開了。卻能嗅到在我的周圍,彌漫著一股腐臭和血腥味道。駱駝還是在發瘋一樣的奔跑。最後連我自己都昏了過去。當我醒來之後,已經在一位同志的照顧之下了。之後幾天,我一直出於那種昏昏迷迷的狀態。在我身體稍有好轉以後,另外一位新來的組長向我詢問了當時的情況,我把我當時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還問他有沒有我們組長和組員的消息。他只是搖搖頭對我說‘依然在全力的搜尋他們。’我也知道這只是客套話而已,在大漠沒有水的情況下,能活過連個小時就是奇跡了。新組長還讓我回北京休息,這裏他們已經接手繼續調查了。那天之後的第二天,我就被送回了北京。”鄂媽講完之後,手裏的旱煙也已經燃盡了。她若有所思的望著屋頂,大概又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畢竟經歷了那種詭異的事情,這種經歷是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何況他的其他組員永遠的留在了沙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