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終見天日

不知走了多久,我們的前面有陽光射入,那種撞擊聲突然間也就消失了。再往前應該就是森林了。不久之後,我們一個個從矮灌木叢裏出來。旁邊已經圍有了很多梟陽。夕羽惠和風幹雞在那些梟陽的幫助下,才算是給眼鏡止住了血。但是命能否保住就不一定了。小呆呆獸帶著幾個梟陽馱起我們,很快的從一個刻有指路星的水杉旁離開了虵國。

最後將我們送到了夕羽惠在騰龍山上的駐紮地。臨走前,夕羽惠上前再次擁抱了一下小家夥,而且低著頭不知在和小家夥耳語些什麽。小家夥又是那種依依不舍的帶領這那些梟陽走了。裏面的人見到夕羽惠回來了,立馬忙活了起來。忙碌的幫眼鏡處理身上的傷口,還替四爺檢查了一下全身。還好四爺只是因為勞累過度引發的暈厥。

我們把盒子留下之後,風幹雞說在山外有人接應我們。於是夕羽惠也不強留,派人將我們送出了騰龍山。我們也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輛馬車,然後上了馬車就奔小縣城去了。

我們並沒有在縣城裏停留,而是直接有車將我們接走。開車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好像和風幹雞很熟絡,見了風幹雞馬上就是點頭哈腰的樣子。他看到了四爺,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便不再與我們搭話。風幹雞從車的後備箱裏,拖出一個像小床一般大的制冷容器,然後將虵王的頭就放進了容器裏面。看來我猜的沒錯,四爺這趟原本是想把虵王直接從這裏帶走,但是現在我們只把一顆蛇頭帶了回來。難道四爺就那麽有信心,可以成功將一個活死人從這裏帶走?

我現在累的要命,也不再多去想這些復雜的事情。越想反而讓自己越壓抑。於是我一上車便倒頭就睡了,臨走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們來的這個地方叫做佤枋。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之後發現我們已經快要進山東了。周圍的車牌基本上都是掛著“魯”字開頭。風幹雞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大凱則在一旁照顧四爺。我聽大凱說,四爺這幾天精神一直不好,人也總是昏昏迷迷,他怕四爺落下什麽後遺症,說是到了青島就先送到人民醫院檢查檢查。我見大家安好,心裏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喜悅。現在再也不用擔心一覺醒來,我們中間會有人突然的消失,再也不用擔心突然竄出來的異獸,和隨時都會開啟的機關。也再也不必為那些紛繁復雜的事情苦惱。雲南之行就好像是一個惡夢一樣,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疤痕。這一覺是我最近幾天睡的最踏實的一次,也許也是因為這趟雲南之行,把這本來就外強中幹的身子骨折騰的夠嗆。人在極度勞累中往往神經會異常的放松,這也就是為什麽在大運動量之後,睡眠質量總是相當有保證。

我也想過了,四爺如果不主動告訴我一些事情,我也不會再執著的去追問了。有些事情也許不知道,我反而會過的比較輕松。

不知道風幹雞和大凱說了什麽,最終大凱也沒有帶著四爺去青島。而是我們一行直接回到了濰坊。

到達濰坊時天已經擦黑了。大凱說要帶四爺去89軍醫院住院觀察觀察,讓我明天直接去醫院找他們。於是我就在北海路下了車,下車時風幹雞讓那個中年司機給我200塊錢,讓我打車回家。我擺擺手對他說道,這裏離我家也不遠了,我自己可以直接走回去,然後就下車了。誰知那個司機,直接屁顛屁顛的跟了下來,一甩手給了我500,那叫一個敞亮,表情一個勁帶著獻媚的笑,讓我看著有點不舒服。我說了聲謝謝,司機沖我點點頭,一溜煙就又跑回了車上,很快車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入秋時節,街上已經人煙稀少了。我現在和難民一樣,打車我都不好意思。估計也沒有哪個司機願意載我。其實離家也不遠了,於是我直接就走了回去。那幾天一直在車上睡覺,身體恢復了不少,走著幾步也是不在話下。我來到小區門口,去傳達室給阿良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我的手機還有家裏的鑰匙給我送過來。阿良接到我的電話又驚又喜,一個勁的向我問東問西,我也不理會他,只是讓他快點過來。

大概也就是10鐘左右的時間,我就看到阿良的車開了過來,於是我從傳達室裏出來,阿良竟然沒有認出我。我叫了他一聲,他愣是瞅了我半分鐘才一驚一乍的跑過來。

“少爺,你這是被賣到山區裏剛逃出來啊?”他看著我驚訝的問道。

“差不多吧,你現在什麽也別說了,幫我回家拿上衣服,然後送我去洗個澡。”話完,我就示意他快點去,阿良也不再多說,先讓我去車裏歇著,他一路小跑去給我拿衣服了。

阿良這個人十分的細心,在路上,他把車停到了一個KFC門口,然後下車給我買了一些快餐讓我墊墊,說是看我應該是沒正經吃飯。還說老爺子以前教他一句話,叫做“飽不剃頭,餓不洗澡。”我問他最近這幾天家裏都有什麽事嗎?他只是說:“除了老爺聽說你沒去他給你報的學習班上課,說你回來要把你腿打斷,就沒別的太重要的事了。”我“呵呵”笑了笑,想想這些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老爺子非要讓我考毛國考,給我報了一個學習班,我就去上了一天課,其余時間都是阿良替我去的,估計老爺子見了我輕饒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