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愛情是什麽(第3/6頁)

“嗯,我還好。你的臉色可不太好啊,生病了?”

“哦,沒事,有點感冒。”

“發燒麽?”

“沒有。沒關系的。”

“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不用。嗯,對了,你還好麽?”

“嗯,還不錯。”

“還怕點名麽?”

“應該不怕了,要多謝你啊。呵呵,基本上都能應付過去了。”

“是麽?你確定麽?”

幾天之後,劉建軍終於能開口說話,他向警方斷斷續續地講述了當天的經過。依照他的說法,當天他打算在體育館內向鄧琳玥表白愛意。為此,他在前一天午飯的時候,向負責管理體育館的老師借來了鑰匙,並詳細咨詢了廣播室的麥克風及射燈的開關位置和使用方法。在籃球比賽期間,他約鄧琳玥晚上一個人在體育館內等他。然而,當他那浪漫的表白儀式進行到最關鍵部分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背後襲擊了他,之後發生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鄧琳玥也終於能夠平靜地回憶當晚的情形,並向警方作了詳細的描述。然而,由於當時光線很暗,再加上鄧琳玥處於極度恐懼的心理狀態之下,她只能向警方證實兇手是一個身高在170公分以上的男性。

方木和邰偉當晚雖然也看到了兇手,邰偉還曾經追捕過他,但是由於光線和距離的原因,兇手並沒有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另一個讓警方關注的問題是:兇手是如何知道鄧琳明會一個人留在體育館的?

兇手曾有意將鄧琳玥當晚使用的更衣箱破壞,將9號變成6號。這說明兇手是將鄧琳玥作為確定的犯罪目標的。他這麽做,肯定事先知道鄧琳玥將使用9號更衣箱,而且會一個人留在體育館內。

那麽這個人就應當在上述情形的知情人之中。這是一個讓警方興奮不已的推論,因為這將大大縮小排查範圍。

然而調查結果卻讓人泄氣。劉建軍說他沒有將當晚的計劃告訴任何人。那麽,鄧琳玥當晚將留在體育館的消息,只可能在兩個場合下被其他人知曉:其一,在食堂與管理體育館的老師借鑰匙和咨詢的時候;其二,在籃球賽過程中向鄧琳玥發出約請的時候。而劉建軍表示吃午飯的時候根本不記得周圍有什麽人,而對管理體育館的老師的調查也證實與之無關。至於第二種可能,警方詳細調查了當時處在鄧琳玥身邊的拉拉隊員以及坐在附近的學生,也排除了其中有人作案的可能。

而對於更衣箱號碼的調查也陷入了同樣的困境。據拉拉隊的帶隊老師和其他隊員回憶,當天在體育館走廊裏分發更衣箱鑰匙的時候,周圍是成群的湧入球場的觀眾,根本無法判斷有誰可能知悉鄧琳玥的更衣箱號碼。

總之,當晚的意外遭遇,並沒有給偵破工作帶來實質性的進展。而在邰偉的心中,還有一個問號:下一個,是6還是7?

方木的看法是:兇手是一個極其殘忍的人,而且意志極為堅定。他應該不會輕易罷手,所以下一個被害人還應該是6。至於是繼續以鄧琳玥作為目標,還是選擇另一個人作為被害人,目前不得而知,因此無論是警方還是方木都認為既要繼續嚴密保護鄧琳玥,也要在校內其他帶有“6”的地方堅持蹲守。

方木又去看了劉建軍幾次,至於動機,與其說是同學或朋友之間的交情,還不如說是他內心的愧疚。

劉建軍的傷勢為顱骨凹陷性骨折,伴顱內血腫及硬膜外血腫。盡管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有好幾次,方木看著劉建軍捧著碗喝粥,手和頭都劇烈地顫抖著,常常弄得滿臉滿身都是,他都會產生一種跪在他面前請求劉建軍原諒的沖動。然而,每次他都默默地走出病房,躲到衛生間裏死命地抽煙。

鄒團結偷偷地告訴方木,鄧琳玥只來看過劉建軍一次,之後就再沒有露過面。劉建軍蘇醒後就讓人把他推到五樓去看望鄧琳玥。當時,鄧家的人把劉建軍擋在了門外,說是鄧琳玥睡了。劉建軍坐在輪椅上,流著口水,含混不清地對著緊閉的病房大門一遍一遍地說“對不起”。

方木聽了,心如刀割。

J大校方的人來過幾次,問清了劉建軍的傷勢之後,建議讓劉建軍休學一年,好好休養。劉建軍的父母對學校非常感激。而劉建軍的導師卻私下裏建議說在這件事上學校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劉建軍的父母應該起訴學校,獲得相關賠償。工人出身的他們卻沒有接受,他們覺得,自己的孩子幾乎被打成了廢人,學校還肯保留他的學籍,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怎麽能恩將仇報?劉建軍的導師也只剩下了搖頭嘆息的分。

半個月後,鄧琳玥奇跡般地出現在校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