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裁縫(5)(第2/4頁)

薛秋秋的聲音怎麽會來自義空的口中?

十七、記憶中的另一條路

到了?

陌白說到了。

徐媽媽說到了。

老富說到了。

可是大家現在卻露宿在樹林中。

蕭香根本無法理解他們的舉止行為,但是他們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異樣的眼光。

陌白輕輕地拍著蕭香的肩膀,就像是在哄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蕭香伴著他口中發出的輕微的曲子慢慢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耳朵早已靠著一塊硬硬的石頭睡著了,鼻子中還不時發出悶悶地鼾聲。老富伸出手輕輕地推了一下耳朵,耳朵沒有動,依然伴著鼾聲倒頭大睡。老富滿意的點了點頭。

“都睡著了?”徐媽媽又拿出了那面銅鏡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微亂的頭發。

“都睡著了。”老富應了一聲,擡眼看了一下徐媽媽,他實在想不明白這麽黑的天,從鏡子裏能看到什麽。

陌白慢慢地將一件外衣蓋在了蕭香的身上,道:“天這麽涼,他們睡在這會不會凍著?”

徐媽媽立刻給了陌白一個白眼,假聲假氣的說道:“哼,我看你現在真是有了老婆,忘了我們應該做些什麽了!”

陌白輕輕地嘆了聲氣,蕭香的到來給他的心頭上添了不少慰藉,同時也增添了不少擔憂,他突然發現自己變得有些感情用事了。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老富說道。

徐媽媽收起了銅鏡,陌白又摸了摸自己的大扇風耳,老富慢慢地站起了身,他們同時望著一個方向,記憶中那有一條路,一條很古老的路。

水是臟的,水草黑得都看不出它原有的顏色,但還是有幾條灰色的小魚在裏面自由的遊著。

老富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破布圍在了鼻子和嘴處。

陌白將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將腦袋包上,只露出兩只猴般的眼睛。

徐媽媽不情願地將那個白帕子圍在了臉上。

老富第一個跳了下去,濺起了幾朵浪花,伴著月光竟然還能看出它的本色。

陌白憋足了氣,一頭也裁了進去。

只剩下徐媽媽了,他不情願地來回走了幾步,但卻終還是輕嘆一聲跟著紮了進去。

月亮發出了淒慘的光環,正好照在黑壓壓地水面上,一縷波紋微微展開。耳朵收回了手,水很冷,他在身上隨便抹了抹,慢慢地站起身,取下了身上的衣服,將它圍在了臉上,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此時變成了彎彎的月牙形,耳朵在笑。

又是一股浪花疊起,耳朵跳了進去。

蕭香眨了眨自己嫵媚的杏眼,伸手輕輕地扶住了身旁的樹幹。

“他們都下去了?”聲音來自於蕭香的身後。

蕭香轉過身望著對方,說道:“都下去了。”蕭香的聲音變得低沉,她有些幽怨的目光望向了前方。

那座寺廟已經有些破舊了。

十八、後院有個唱戲的人?鬼?

屋子裏有口棺材,棺材空落落地放在地上,沒有祭品,沒有香燭,有的只是一具已經冰冷僵硬的屍體與之相伴。屋子有些冷,除了棺材什麽也沒有,破損的窗戶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氣。

屋子裏有一個輕微的聲音響起,棺材的蓋子慢慢地向右移開,一只完好無缺的肥手伸了出來。雖然蓋子跌落的聲音很大,但是這麽偏僻的後院沒有人會恰巧聽見。

“今天晚上的天氣真不好,又是烏雲,這個混蛋老天爺也不知道是幹什麽吃的,一天到晚陰著個臉!”她已經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如果哪一天不罵一次她就渾身不舒服。她隨便將一把瓜子放到嘴裏,瓜子是從棺材裏取出來的,她只是胡亂的嚼了幾下,就又連皮帶仁的都吐了出來,她堆著一臉橫肉怒聲罵道:“什麽破瓜子,這麽難吃。”說完,將手中的瓜子扔到了一邊。

她拿起了針線,她已經決定今晚將最後一顆鑲金絲邊的紅盤扣縫好,絲線很細,她的手很肥,但是細細地絲線到了肥肥的手中竟然也變得萬般花舞靈巧。

扣子一共有八顆,都被完好的縫回它原來的位置。她滿意的露出了笑容,最後一根線用完了,扣子也剛好縫完。她站起了身,左右轉轉自顧自的欣賞著自己身上這件五彩斑斕的新衣,衣服做完了,扣子縫完了,她推開了屋門,今晚她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所謂的後院就是一個圓形的院子,離前面的房子稍遠一些,院子裏只有一間屋子,一般都是寺裏一些普通輩份的和尚死後暫放屍體的地方。她清了清嗓子,又甩了甩長袖,肥碩的腰枝突然立了起來,一雙粉色的繡花鞋充斥著一雙肥嫩的大腳,多余的肉因為沒有過多的空間而委屈的擠在其中,將鞋上嬌艷的牡丹都擠得變了形。聲音來自於她那要短粗的咽喉處,伴著少許鼻音從口中輕輕地滑出,隨著聲音她揮舞著碩大的袖子擺動著自己肥胖的身段做起了各種各樣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