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一裏 棺材(第4/11頁)

那個本來應該在床上的少婦居然不見了!

非但人不見了,而且連那些被我撕破的衣服也不見了。我望著空蕩蕩的床鋪,剛才所做的一切竟完全好像什麽都沒有真的發生過!

窗子依然緊緊地閉合著,而且是從裏面上了鎖。屋子也並不大,根本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那麽她究竟去了哪裏?

還有剛才的敲門的聲音,外面卻明明沒有一個人!

我覺得自己頭上的汗正在慢慢滲出來,而且一點一點變冷。

難道這裏真的有鬼?

屋子裏似乎一下子涼了起來,我環視著周圍破舊的家具和斑駁的墻面,仿佛一切都充滿了陰森的氣氛。

我跳下床,怯生生地走出了屋門。才一出門,便向著“黃萍旅社”的方向飛奔而去。

在出門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掛在屋子門口的門牌。

——古堂村十七號半!

白色的底,黑色的字。

我回到了“黃萍旅社”。

關上房門,連燈都忘了開,便一屁股重重坐在床上不停地喘著氣。

夜還是很安靜,安靜得仿佛整個世界都成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墳墓,而我就是這墳墓中唯一的一個人。

過了很久,我才停止了劇烈地喘息。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哢嗒”一聲輕輕地響了起來,我猛然一驚,隨即發覺房門從外面被慢慢推開了。

是誰?我明明記得門是上了鎖的,是誰打開了我的門?

黑暗中,門一點點被推開。我立刻合上了眼睛,讓進來的人以為我已經睡著了。

然後眯著眼睛像那個人看過去。

屋子裏很暗,門口在月光無法照到的地方,更加難以看清。

我根本無法分辨那個人的樣子,只能隱約看到,他穿著一件十分寬大的黑色袍子,一直拖到地板上,連雙腳都遮住了。

那是什麽人?為什麽能夠進我的屋子?他想幹什麽?

人影慢慢靠近我,屋子並不大,他很快便已來到了我的床邊。

我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頭皮一陣陣發麻。

人影慢慢伸出了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那雙手是那麽冰涼,令我的肌膚都一陣寒戰。

可是就在這時,那個黑影卻忽然開口說話了:“我知道你還沒有睡著,快起來吧!”

我聽見她的聲音,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原來進來的人是杜黃萍。

我翻身坐了起來,赤裸著上身,向著她“呵呵”一笑,說:“老板娘,這麽晚了怎麽還有興致上我這裏來啊?”

杜黃萍的臉色有些凝重:“我問你,你剛才是不是出去過了?”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但並沒有否認:“是啊,我覺得悶,所以出去走走。”

杜黃萍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天黑以後最好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哪都別去!”

我聳了聳肩說:“我天生膽子就大,不怕神不怕鬼,所以——”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她給打斷了:“我知道你的膽子大,要是膽子不大,也不敢連殺了你親大哥的一家三口!”

“你——”我的臉色一瞬間已經變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杜黃萍顯得很鎮靜:“這麽大的案子,公安局已經懸賞二十萬通緝你,全國都已經知道了,難道我就不可以知道嗎?”

杜黃萍說著又笑了起來,笑得我渾身都覺得一陣很不舒服。

公安局懸賞二十萬的事情我也知道,如果她報警的話——

我想到這裏,心裏一陣忐忑,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用雙手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惡狠狠地瞪著她,說:“那麽你想怎麽樣?”

杜黃萍依然笑眯眯地望著我,竟然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她說:“你說我想怎麽樣?”

可能是因為我剛才撲過來的勢頭太猛了,帶動了她身上的黑色長袍,袍子從她的身上輕輕地滑落了下去。

那黑色的長袍的裏面,竟只有一具如同溫玉般白皙剔透的胴體!

杜黃萍微笑望著我,說:“現在你總該知道我想怎麽樣了吧?”

我什麽都沒有說,立即一把抱住了她那豐潤的腰肢,將她按在床上,然後好像野獸一般地撲了上去!

我悠悠地吸了口煙,望著身邊的杜黃萍,用手指在我的胸口上畫著圈圈。

煙抽了半根,我才緩緩地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杜黃萍看著我,似乎並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繼續問:“為什麽不向公安局舉報我,還這麽做?”

杜黃萍笑吟吟地說:“因為你是上海人。”

“哦?”我說。

她說:“這裏都是鄉下人,自從我丈夫死了之後,就沒有一個男人能讓我看上眼了。”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並不相信她的理由。

杜黃萍顯然明白我的意思,繼續說:“而且,我很需要一個男人。一個像你這樣膽子很大,身體又不錯的男人來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