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獨探兇宅

但增知道,一定是出狀況了,否則他不會主動攻擊,可是糟糕的是自己根本就看不見,幫不上忙不說,反而還會拖累了他。可是這個時候自己若是退出去,豈不是又棄他於不顧?但增的心亂了,他望著好像發瘋一般對著空氣亂殺亂砍的張道長,竟然不知所措。

“噗”的一聲,張道長似乎是被什麽擊中,整個人向著但增撞來,但增沒有躲閃,微微側了側身,卸去了張道長的力道,伸手扶住了他,右手五指翻動,迅速地打了一個“白虎華蓋”印,壓向張道長的額頭:“般若波羅密,隱!”但增對張道長施了隱身咒,他也不知道此時此刻這辦法是不是管用,他不希望張道長有什麽危險,如今先保住張道和的性命才是第一位的。

張道長噴了一口鮮血,他看了但增一眼,眼裏露出一絲迷茫,但增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張道長扭頭望向別墅方向:“快走,她現在好像真的看不見我!”但增心裏有些驚喜,看來自己對張道長施的法術還是管用的。

但增扶著張道長快速退向院門,終於他們出來了。

兩人不敢大意,雖然離開了那個院子,可保不準那女羅刹不會追來,無論是張道長還是但增都知道如果真是羅刹,就算那宅子有禁制也是攔不住她的,張道長一個人根本就對付不了她,她無比張道長最初的預計要強上許多,偏偏但增又什麽都看不見。

兩人沒命地跑了半個多鐘頭,樣子相當的狼狽,張道長那身行頭此刻已經是衣歪帽斜,拂塵也不知道掉到什麽地方去了,只有那寶劍還握在手上。但增看上去要好得多,只是臉上那副表情很滑稽。

“應該不會追來了吧?”張道長一面急促地喘息著一面問道,畢竟他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這樣的劇烈運動對於他來說還真是有些不堪重負,但增看了看後面,倒是沒有發現一點異樣,不過他可不敢肯定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

“你還是自己看看吧!”但增長長地出了口氣。

張道長扭頭看了看,說道:“走,先離開這兒。”但增說道:“去我那兒吧。”

張道長沒說什麽,他也想弄明白但增這到底是怎麽了。

兩人這副樣子進了維多利亞酒店,服務生看得楞了,不過他們也知道但增是這裏的住客,據說還是警察署長的貴賓,他們也沒有說什麽。

回到房間,但增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扔給張老道:“湊合著換一下吧,你這身打扮未免有些驚世駭俗了!”張道長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件大紅色的襯衫,黑色牛仔褲。不過就像但增說的那樣,他總不能一直穿著道袍招搖過市吧,他拿起衣服就往衛生間走去,但增說道:“大家都是男人,用得著那麽避諱嗎?”

張道長也不理他,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張道長再次走出來的時候但增忍不住笑了,大紅色的立領襯衫配上張道長那一臉的胡子,還有就是不知道卷了幾圈的褲腿看上去著實有趣。

張道長皺起了眉頭:“有剪刀嗎?”

但增瞪大了眼睛:“你想幹嘛?”張道長坐了下來:“你沒覺得這褲腿太長了嗎?這樣卷著很難受,還不好把它剪了。”但增不滿地說道:“我說,這可是我的褲子,LEE,名牌,你知道要多少錢嗎?說剪就剪。”

張道長笑了:“反正現在是穿在我身上的,到底有沒有剪刀?”但增還是從包裏摸出了一把剪刀丟給了他。

張道長把長余的褲腿剪了下來:“舒服多了!”

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兩人卻沒有一點睡意。

“活佛,剛才你到底是怎麽了?”端起但增給他泡的酒店裏的袋裝茶喝了一口,張道長一臉嚴肅的望著但增。

但增則是滿心的苦澀:“我也不知道,其實在我們剛進院子,你說煞氣好重的時候我就發現不太妙了,雖然我也覺得晚上的陰氣比白天要重些,可卻沒感覺到太大的煞氣。”煞氣和陰氣不一樣,陰氣最多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而煞氣則是蕭煞之氣,讓人能夠感覺到一種危險的意味。

張道長點了點頭,但增繼續說道:“之後你的種種表現說明你一定看到了什麽,直到你說你看到了那個黑身、紅發,綠眼的女人時,我想你看到的可能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羅刹,可我卻什麽都看不見,我早就開了天眼,所以這讓我很是迷惑,情急之余我不得不施法想試試是不是我的天眼出了問題,可是還是不行,我依舊什麽都看不到。”

張道長嘆了口氣:“說了不怕你多心,最初我差點就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又或者你根本就是沽名釣譽,沒有任何的本事,可是後來我又細想,你若沒有本事根本就不敢逞這樣的能,至於你會故意這樣做就更不可能了,誰會沒事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除非你和那厲鬼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