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從方仲興案找突破

見周憫農掛了電話,申強緊張地問道:“怎麽說?”周憫農輕聲說道:“上面還真的要成立專案組,不過他說正在和上面溝通,看看能不能以我們省廳來牽頭,這樣能夠掌握主動權,他讓我別擔心,說會處理好的。”

申強又問道:“他有沒有提到我?”周憫農搖了搖頭:“他為什麽要提到你?”申強說道:“他們應該早已經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了吧?我想你一定早就告訴他們了,否則剛才在電話上他根本就不問你在哪裏,現在怎麽樣了。”周憫農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他倒是很佩服申強,心思縝密,邏輯性也很強,天生是做警察的料。

雖然說他功利了一點,讓人感覺有點投機的嫌疑,可是這也很正常,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申強想要出人頭地也不是什麽壞事。

周憫農點了支煙:“他們確實知道了我們的事情。”申強的心裏有些激動,朱毅他們都能夠和上面溝通了,那不是幾乎有通天的能力?他慶幸自己在周憫農的身上賭對了,這一寶他是押準了的。

申強忙說道:“那個你能不能和他們說說,如果真成立了專案組,讓我也進去,就算是跑腿打雜也好,別的事情我不敢說,阿彩的案子一直都是我負責的,還有就是方仲興的案子,我知道的也比別人知道的要多得多,再有我和他的姐夫晉陽可是好兄弟,這憑這些,我相信我一定能夠幫到他們的。”

周憫農望著申強,不置可否,申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確實有些著急了,沒有顧及周憫農的感受,周憫農現在可還是通緝犯,人家的稀飯自己都還沒有吹涼呢,哪有閑心管自己的事兒。

周憫農知道他的心思,內心也有些苦澀:“這事我只能幫著提一下,但能不能成我不敢打包票,其實我和他們也不是很熟,好像他們是我們雷局的朋友。”申強嘆了口氣:“沒事,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不管他了,我們幹我們自己的,該幹嘛我們還得幹嘛,條條大路通羅馬,你說對不,殊途同歸我們一樣是功臣!”

周憫家點了點頭,申強這股子沖勁和自己很相似,一個合格的刑警必須有這樣百折不撓的勁頭。申強也坐了下來:“資料你看了,說說你有什麽想法,我們合計一下該從哪個方向去查,怎麽查。”周憫農說道:“朱老師他們好像更關注阿彩的案子,我覺得我們倒是可以把方仲興的案子作為突破口。”

周憫農取出了關於方仲興案的相關資料:“單從資料上看,方仲興案無論是他對兩個阿彩的屍檢還是他的意外以外熱水器廠的賠償等等都是中規中矩,合理合法的,不過有幾個地方我覺得有疑問。”

申強也想看看這個同行到底有多少斤兩,他微笑著說道:“說來聽聽!”

周憫農並不理會申強那再著考校的口吻,繼續說道:“首先是第一個阿彩的驗屍報告,是在人死後十六個小時內提交的,也就是提交報告的時間是那個阿彩被擊斃後的十六個小時內,報告的具體內容我沒有什麽異議。可第二個阿彩的驗屍報告則是在發現屍體後的八十三個小時後,原諒我計算得這麽精確,十六小時,一天不到的時間,而八十三個小時又是什麽概念,三天又十一個小時。”

“我對比了一下,兩份報告所檢測的內容幾乎是一樣的,相反第二份報告還漏檢了兩項,當然,這兩個項目無關緊要,但如果要檢驗卻也得耗費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周憫農說到這兒望向申強:“我想知道在為第二個阿彩屍檢的時候方仲興手上還有其他的活嗎?”申強搖了搖頭:“據我所知,當時局裏並沒有什麽活需要他做的。”

周憫農說道:“這就是了,而且出報告那天是周四,發現屍體是周一淩晨,同樣五份工作,為什麽會拖了這麽長的時間,當時你們就沒有催促過他要屍驗報告嗎?”申強說道:“催過,只是他當時說是什麽儀器有問題,送修了。”周憫農在紙上做了記錄。

“好,這是我提出的第一點,也就是兩個阿彩屍檢所耗費的時間上相差懸殊太大,是不是儀器問題我想申隊你應該能夠核實。其次,第二份報告在我看來是有問題的,不是屍檢結果的問題,是語法上的問題,你看在結論這一欄,最後兩段話的銜接,你覺得自然嗎?如果我猜得沒錯,中間應該刪掉了一段,至少是刪掉了兩句話,過渡語句。”

申強細細地讀了兩遍,感覺果然是這樣,他說道:“刪掉的是什麽呢?”周憫農聳了聳肩膀:“這個我還真說不清楚,不過我記得叫阿霞的那個女人曾經對我們說過,阿彩失蹤的前一天曾經給她打過電話,約她第二天陪她一起去保健站,雖然她沒有說是什麽事,可是朱老師說很可能是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想去檢查一下,證實是不是真的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