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周憫農的困惑(第2/2頁)

晉陽也警惕地回頭看了看:“不會吧,莫不是尤局對我們起了疑心?”申強冷哼一聲:“如果真有那麽一個人能夠盯上我們卻不讓我們發現,那肯定不是局裏的人,局裏還沒有能夠盯梢我申強的人。好了,先跟緊了這小子吧,或許真是我的疑心病犯了。”

申強的感覺並沒有錯,就在他們跟蹤周憫農的時候,他們也在被人跟蹤著,只是跟蹤他們的人是個高手,那就是陸優。其實就在白天申強和晉陽倒回到棄車的地方時,陸優就已經盯上他們了,只是在那山道口申強他們停下之後陸優並沒有停留,憑著經驗,他猜到了申強他們躲藏在路邊的意圖,而第六感也告訴了他周憫農應該就在山中。

陸優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偵察與反偵察的行家,一路向上很快就選定了周憫農的藏身之處,之所以說是選定,那是因為換位思考,他會想如果自己是周憫農會把自己藏在什麽地方才會覺得最安全,他選定了三個地方,最後在那破房子那發現了周憫農的存在。

如果是陸優自己,他一定不會選那破房子,更不會躲到房子的最深處去,一旦被包圍那就是插翅難飛了。果真是人年輕了經驗不足,離房子不遠的地方那和小河邊的窪地有個斜坡,斜坡的下面有一個茅草屋,那應該是當時工人挖沙時留下的,破敗不堪了,但那兒的視線更寬闊,而且臨河,四通八達,又便於隱蔽又便於撤退。

相比申強他們來說,陸優更是一個好獵手,如果照朱毅的本意,找到周憫農,把他安全帶走那麽陸優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可是申強和晉陽的出現讓他來了興趣,這兩人雖然都著了便裝,但陸優什麽眼神?一眼就看出了他們身上的那種警察特有的氣質,而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早就發現了周憫農的行蹤,可是他們卻並沒有組織警力實施抓捕,而是躲在暗處盯著,陸優很好奇,想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陸優自然也是知道朱毅他們的處境的,想要在長流縣打開突破口,朱毅他們就得破解現在尷尬的境況,或許突破口就在這兩個人的身上,只要他們不對周憫農下黑手,陸優也就躲在暗處看著,看看這兩個警察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

馬上就要進縣城了,周憫農卻停下了腳步。他雖然清楚只有回到長流縣自己才有可能查清楚這一切,可是真正要到縣城了,他該怎麽辦?他的心裏沒有底,他知道縣警察局此刻已經在搜捕自己了,重新回到縣城無異於是自投羅網,現在他是見不得光的人,只能躲在暗處,又能有什麽作為呢?

周憫農在路邊的一個小樹林裏靠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他得好好捋清自己的思路,下一步自己該怎麽走。

“他怎麽停下來了?”晉陽問道。申強嘆了口氣:“晉陽啊,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兼同事了,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你都不能提升嗎?”晉陽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申強說道:“因為你不會動腦子,一個刑警不動腦子那就只能夠給別人當一輩子的助手,幹點出力氣跑腿的活。”晉陽說道:“我這個人也沒有什麽野心,這樣的生活挺好,動那麽多的腦子做什麽。”

申強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解答了晉陽的疑惑:“他在考慮自己下一步該何去何從,要知道此刻他一旦進了縣城那他就是步步危機,一不小心就會被我們抓住,那時候他就完了。他很聰明,知道只有返回長流才可能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可是有這思路還不夠,得有計劃,每一步的計劃,當然,現在對於他而言最緊要的則是他應該如何在縣城裏做好隱蔽,簡單地說,他得有一個落腳點。”

申強說得沒錯,這正是目前周憫農最大的困惑,如果連這個問題他都解決不了的話,談何查案,周憫農想得心裏都有些絕望了,莫非自己真要放棄這一切亡命天涯麽?從此以後就成為一個被通緝的悍匪,躲在黑暗中再也擡不了頭?不,絕不能這樣,可是現在自己該怎麽辦?

申強漸漸失去了耐心,周憫農已經在那兒發呆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了。晉陽嘆了口氣:“要不我們去見見他吧,這個時候他應該很需要幫助!”申強眯縫著眼睛想了想:“我去吧,你就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就行了。”晉陽說道:“那哪行,不能夠讓你一個人冒險!”申強說道:“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我一個人和他接觸,至少還保全你,關鍵的時候也許你也能夠幫上我們大忙,我們一明一暗這樣不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