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申強和晉陽的心思

周憫農看了看表,已經是正午時分了,他感覺到了一絲困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睡,雖然說這兒相對安全,可他還是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因為不知道警察會不會找到這兒來。

到底是誰在陷害自己,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周憫農,自己向來睡得都不是太沉,怎麽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想來想去他都覺得一定是晚飯吃的東西出了問題,有人在自己的食物裏下了藥,這是唯一的解釋。

可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呢?周憫農想不明白,按理說他們才到長流,案子的調查也根本還沒有什麽進展,怎麽就出了這档子事呢。看來傅春來的身上一定有著什麽不中告人的秘密,周憫農越想就越覺得傅春來有問題,也不知道朱毅他們怎麽樣了,自己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連累到他們的。

周憫農嘆了口氣,他已經想好了,等天黑了他再折回和流縣城,他一定要搞清楚是誰想要陷害他,只有回到長流他才有可能洗刷自己的罪名。

他又想了很多,警方會不會通緝自己,如果和警察撞上了怎麽辦?他摸了摸腰上的槍,不可能真和警察對幹吧?如果那樣,自己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申強他們趕到兩江口的時候就只看到了周憫農留下的那部車。

“申隊,我想他應該逃往閩南方向去了。”一名刑警對申強說道。申強眯起了眼睛,並沒有回答。那刑警繼續說道:“嫌犯有著極強的反偵查能力,棄車的時機抓得也很好,車裏還有大半箱油呢。”

申強淡淡地說道:“他也是個警察,和我一樣是刑警隊長。”那刑警楞了一下:“難怪,想要抓住他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我說申隊,你也覺得他真的殺了人麽?”

申強說道:“現在不是我覺不覺得的問題,問題是那刀上確實有他的指紋,所有的證據都對他不利,再加上現在他又潛逃了,就算他真的沒有殺人此刻如果拿不出確鑿的證據的話,就算他全身都長滿了嘴也說不清了。晉陽,告訴大家,如果真和他對上了,盡量克制,不要傷害他。”

晉陽說道:“可他的手裏有槍。”申強點了點頭:“嗯,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亂來的。”晉陽笑了:“看來申隊你也不信他就是殺人兇手。”

申強沒有回答,從內心來說他也不希望一個執法者真正的淪為一個罪犯,而且他見過周憫農,周憫農給他的第一印象還是很好的,雖然年輕了一點,但一雙眼睛看起來很清澈,有著這樣一雙眼睛的人不應該是壞人。

在朱毅他們面前他並沒有表露出這些,因為對於朱毅和鄧琨他還是有些不滿的,這種不滿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朱毅他們好像擁有很大的能量,這種依靠特權而置法律的尊嚴於不顧的人,從內心來說他是鄙夷和不屑的。

兩江口往南就是閩南境內了,申強靠在車邊,點了支煙:“你覺得他真會逃往閩南去嗎?”他是在問晉陽,晉陽說道:“很有可能。”申強卻不以為然:“我倒是覺得他更有可能潛回長流,假如他真像我們說的那樣,並不是真正的兇手,那麽他一定想要查明事實的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晉陽望著申強:“還真有這種可能,那我們就回去守株待兔?”申強望著幾個正在忙碌著的警察,輕聲對晉陽說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到長流來麽?”晉陽回答不知道,申強壓低了聲音:“他們好像在查兩年前的那個案子,他們當天找關系調走了兩份屍檢報告,晚上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晉陽點了下頭:“他那兩個同伴也不太像話,就這樣把他扔下了?”申強說道:“那兩個人可不是普通人,就連我們局頭都不願意招惹他們,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就這樣算了。不過他們再能耐又能怎麽樣?總不能妨礙司法公正吧?”

晉陽笑了:“我說申隊,我發現你挺矛盾的,對於嫌犯你應該是很同情的,可是對他那兩個同伴卻好像很有成見。”申強反問道:“有嗎?我不這樣認為。”晉陽靠近他小聲說道:“申隊,如果他們真是在查兩年前的案子,你想怎麽做?”申強瞟了他一眼:“當時你不是說這案子很蹊蹺嗎?你那小舅子方仲興還為此送了命,你就不想把它查個明白?”

方仲興便是當時負責為阿彩驗屍的法醫。

晉陽沉默了,他和申強的關系很好,他也知道申強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可是局裏早就已經有了調子,那案子已經結了,不許任何人再私下裏進行調查。申強也猜到了晉陽的心思:“怎麽?慫了?”晉陽掏出煙來點上一支:“你說吧,你想怎麽樣?”

申強說道:“大家都以為他已經逃往了閩南,我們也向局裏做出這樣的推斷,希望能夠讓縣裏的追緝力度小一些,給他留出適度的活動空間。然後我們爭取能夠找到他,暗中給予他幫助,當然,做這樣的事情是有一定的風險的,一旦被發現,而我們又無法讓他洗脫罪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