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齊光遠真沒瘋

舒逸相信,與齊光遠的這番談話一定會給案件的調查方向指明一條道路,他說道:“齊教授,我想我這樣稱呼你沒問題吧?”齊光遠笑了笑:“可以,我是內蒙大學地質勘探專業的客座教授,學生們都這樣稱呼我。”舒逸點了點頭:“筆記我看過了,而且對於你筆記裏提到的晏長河我們也進行了調查,齊教授,你知道晏長河是什麽人嗎?”

齊光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其實小島上的經歷對於我來說更希望它只是一場惡夢。舒先生,請原諒我的懦弱,我只是個普通人,一個所謂的學者,雖然我對那個小島是充滿了好奇,可還犯不著為了自己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生命,更何況,很可能還會讓我的家人跟著受傷。所以我沒有勇氣,沒有勇氣去揭開這個秘密。其實這並不是我對警察的不信任,而是……”舒逸說道:“我明白,你覺得只要保守這個秘密,那樣就不算違背盟約,就不會受到什麽懲罰,對吧?”

齊光遠說道:“對,可以說我確實是這樣想的。”舒逸說道:“你有沒有去赴過那個五年之約?每五年回那個小島一次。”齊光遠眯起眼睛:“我去過兩次,不過卻根本就沒有人來接我,我在蛇島呆了一晚就回來了,我後來甚至有一種錯覺,是不是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我臆想出來的!”舒逸說道:“葛海寧呢?他有沒有去過?”齊光遠回答道:“應該沒有,至少第一次和第二次我約他去的時候他拒絕了,他說他死也不會再去那個地方。”

舒逸說道:“你去的那兩次,其他人有去的嗎?”齊光遠回答道:“有一個女人,她也去了,不過結局卻和我的一樣。”舒逸皺起了眉頭:“你和她有交流嗎?知道不知道她叫什麽?”齊光遠說道:“溝通是有的,不過也不多,你也知道我們經歷過那件事情,彼此之間還是有著防備的,別說我和她是陌生人,就算是我和海寧這樣的關系,因為這件事情也疏遠了許多。”

“這個女人是湘南省的,好像是桔洲市人。我記得當時她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不過再見到她的時候就只有她一個人,我倒沒有問她那男人的事情,那是人家的隱私,我們只是告訴了對方彼此的名字,她姓丁,叫丁婧茹,是個小學老師。”齊光遠說到這兒,舒逸又問道:“後來你們應該有過聯系吧?”齊光遠點了點頭,兩個人既然交換了姓名,應該也交換了通訊方式的。

齊光遠說道:“這是一個大膽的女孩,她說她很想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不相信那些人真會對我們怎麽樣,她覺得應該就是嚇嚇我們。可我不這樣認為,因為我們這些人後來真如晏長河說的那樣,在各自的領域都有所建樹,或許是巧合,但我隱隱覺得這其中又有什麽聯系。”

“就拿丁婧茹來說,她現在已經是學校的校長了。”

舒逸說道:“也就是說,你在前十年,兩次約定的時間你都去了,可是卻根本沒有人來接你們上島,對吧?”齊光遠點了點頭,舒逸又問道:“地丁婧茹呢?第二次她去了嗎?”齊光遠回答道:“去了的,而且也是第二次我們才互相留下了聯系的方式。我們希望有什麽事情大家能夠多溝通,相互照應一下。”

“第三次開始你們就沒有再去了?”舒逸問道,齊光遠說:“第三次我沒有去,丁婧茹去了,她告訴我結果和前兩次還是一樣。”舒逸問清楚了丁婧茹的具體情況,然後馬上給呂元打了電話,讓呂元和局裏落實一下,對丁婧茹進行必要的保護。丁婧茹是第六個人,通過丁婧茹,很可能還能夠找到和她一起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應該是第七個,那麽九個人就只剩下兩個了,假如那個男人和另外兩個人都活著,距離揭開整個事件神秘的面紗就更近了。

掛了電話,舒逸對齊光遠說道:“我這樣做是為了丁婧茹的安全考慮,我想關於這件案子耿冰應該和你說了吧?我們最初查的是一宗連環謀殺案,但後來我們發現這個案子竟然和‘左善旗’以及那個盟約有關系,因此,我才會追到了這裏來,很巧,我的朋友介紹了孟教授我認識,偏偏孟教授手中就有你的筆記,老實說,之前我忐忑了,這樣的巧合也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掉進了一個陷阱!”

齊光遠咬了咬牙:“其實應該算是吧,我之所以把筆記交給老孟,不只是因為我和他有些關系,更重要的是他幾乎可以說是內蒙的一本活著的《百科全書》,一旦對方真的動手了,案發了,那麽警方一定會注意到‘左善旗’這個名字,而對於沒有過我們這樣經歷的人來說,這是一個不存在的地方,警方再厲害也不會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必然會來找老孟,誰叫他名聲在外呢!再說了,老孟的手上還有我的一本筆記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