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聶子玉

已經半小時了,聶子玉還是一句話都不說。舒逸靜靜地看著她,她也靜靜地望著舒逸。沐七兒有些不自在,她輕聲說道:“我出去透透氣!”沐七兒到了屋外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舒逸淡淡地說道:“為什麽不說話?”聶子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你想聽什麽?”她終於開口了。舒逸說道:“你到底是誰?”聶子玉反問道:“你希望我是誰?你希望我是誰我就是誰!”

這樣的對話就連舒逸都感覺到頭大,聶子玉的話聽上去像是語無倫次,可舒逸卻知道聶子玉的話並不是無意義的,只是他暫時還無法理解罷了。

舒逸嘆了口氣:“你為什麽要留字條讓我們離開南海?”聶子玉輕輕說道:“我有嗎?或許有吧,其實你們根本就不該來,不過既然來了要走自然也沒那麽容易。”舒逸感覺要崩潰了,和聶子玉說話真的很費勁,不過總比大家一直沉默著的好。

舒逸點了支煙:“那徽章你從哪得到的?”聶子玉回答道:“撿的,在南海技校的附近。”這一次她的回答倒很是幹脆,也很正常。舒逸冷笑道:“你認識那徽章?”聶子玉說道:“其實你也知道我不僅認識這徽章,我還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

她說到了舒逸最關心的事情,舒逸說道:“你能夠告訴我為什麽嗎?按理說你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很多事情你並不知道,另外,我們根本就沒有交集,你又怎麽可能認識我。”聶子玉回答道:“如果我說這緣於一份外來的記憶你相信嗎?”

舒逸說道:“我相信,不過我更想知道這份記憶屬於誰。”聶子玉說道:“可惜這個問題我不能夠回答你。”舒逸說道:“你是不能說還是不願意說?”聶子玉苦笑了一下:“二者兼有,我可以走了嗎?”舒逸淡淡地說道:“如果我執意要留下你呢?你應該知道,我們有這個權利把你留下的。”

聶子玉輕聲說道:“如果你留下我是想再問我些什麽的話,你會失望的,這個時間你留下我不如讓我在外面更有用些。”聶子玉的話裏有話,舒逸知道再繼續逼問她也沒有太大的意義,舒逸說道:“好吧,你可以走了,對了,這是我的電話,有需要就打給我。”

舒逸親自將聶子玉送出了門,待聶子玉上了出租車沐七兒才輕聲說道:“她是不是特難對付?”舒逸點了點頭:“她應該已經不是什麽聶子玉了,可是她卻不願意告訴我們她是誰。”沐七兒苦笑了一下:“你懷疑她是南方附身的?”舒逸淡淡地說道:“不,如果她真是南方附身的話,沒有理由不和我們相認的。”

沐七兒說道:“那還會是誰,諸葛鳳雛?”舒逸笑了:“也許,可能,不一定!”沐七兒說道:“是不是該去見見聶長生的妻子?”舒逸嘆了口氣:“說實話我還真不想管聶家這破事,他們爭來鬥去,為的是什麽?無非是為了錢。這樣吧,聶家的事情我們先放放,你先陪我去另一個地方。”

沐七兒問道:“去哪?”舒逸回答道:“南海技校!”沐七兒說道:“去技校幹什麽?”

南海技校就在南海市西郊,舒逸和沐七兒是自己開著車去的,他們並沒有讓吉光和傅大同跟著,因為苗一躍曾經說過的一些話,讓舒逸也不得不有所警惕。那枚徽章到底是誰的?為什麽會出現在南海技校的附近?雖然聶子玉並沒有把實情完全地說出來,但是舒逸卻不得不在心裏做一個假設。

假設這枚徽章與西北局失蹤的那個偵察員有關,那他們就不得不慎重了,苗一躍說他懷疑這件事情與南海甚至西北的國安方面有關系,舒逸先假設了他的懷疑存在,接著舒逸又提出了自己的懷疑,那就是這件事根本就是苗一躍自己在搗鬼。

所以舒逸對於徽章的事情壓根就沒對任何人提起。

車子並不是直接開到南海技校的,聶子玉只說是在南海技校附近找到的徽章,那麽這範圍就大了,而南海技校也在海邊,舒逸和沐七兒和以往一樣,就像到海邊遊玩一般,舒逸還帶上了他那套專業的攝影記者的行頭,就連吉光和傅大同也以為這兩個人玩心大,又去海邊浪漫去了,至少在向段局長匯報的時候吉光是這樣說的。

“我們就這樣查能查到什麽?我們總不能逢人就問有誰看到了那個失蹤的偵察員吧?再說了,我們也根本就沒見過他長什麽樣子,想打聽都沒有辦法打聽。”沐七兒挽著舒逸的胳膊輕聲說道。

舒逸笑了笑:“放心吧,那個聶子玉不會無的放矢的,她既然給我們指出這條線索就不會讓我們白跑的。”沐七兒不解是說道:“你就那麽相信她?”舒逸淡淡地說道:“不管她到底是誰,是南方還是諸葛鳳雛,既然她要玩這場遊戲,那麽她就一定會遵循這遊戲的規則,不然她讓我們到這兒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