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歸來的廣森

我把篝火點燃的時候鎮南方才醒過來,他整整睡了兩個半小時,那呼嚕吹得山響。他楞楞地坐在那兒,望著我:“沒想到這麽好睡,竟然睡了這麽久。”我笑道:“繼續睡吧,才八點多鐘。”天已經完全地黑了,不知道今天晚上會不會再遇到昨晚那樣的事情。

還是別再遇上吧,這對於我們的小心臟可是不小的考驗。

鎮南方問道:“這兩天我們大概走了多少路程了?”我說道:“估計得四十公裏上下吧!”鎮南方苦笑道:“一百二三十公裏的路程,照我們這走法,至少還得三、四天。”我點了點頭:“還得是走得快的情況下,像今天一樣,不發生任何的意外。”

鎮南方說道:“可我們的水和幹糧估計撐不住了。”我說道:“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兩天了我們不是也才喝了半瓶礦泉水?一個人三瓶半,應該能夠撐到的。再說了,我想再往前我們應該能夠找到水源的。到時候再灌些水,這樣就足夠了。至於吃的,應該也差不多。”

鎮南方點了支煙:“要不你也睡一會,我看著。”他把槍拿在了手上,或許經過了昨晚的事情,他覺得拿著槍心裏會踏實一些。我確實也很困了:“好吧,我就在這靠一會。”我伏在大背包上閉上了眼睛。

迷糊中我聽到一聲狼嚎!

我一驚,坐了起來。鎮南方輕聲說道:“青苔哥,你說會不會是昨天那頭白狼?”我說道:“希望是吧,如果不是那麽我們還真的很危險。”不一會我們看到了它,果真是那頭白狼,這次它並沒有再著它的那群狼崽子一起來,就它自己。

還是像昨晚一樣,在距離火堆四、五米的地方臥了下來,不過它是擡著頭的,一雙眼睛望著我和鎮南方,輕輕哼哼著,像是在和我們打招呼一般。我望著鎮南方苦笑了一下,還真讓我給說準了,人家就是義務來給我們做保鏢的。

我鼓起勇氣站了起來,雙手放在前面它能夠看得見的地方,慢慢地向它走去。我聽人說的,狼啊,狗啊什麽的,你在靠近它的時候一定要讓它能夠看見你的雙手,當看到你的手上沒有攻擊性的武器時,它才能夠知道你對它是沒有敵意的。

白狼淡定地望著我,我走到了它的身旁,我試著在它的旁邊坐下,望著它,露出一個微笑。鎮南方不解地看著我,他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做。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既然它對我們沒有敵意,我們也應該適當地向它表達一下善意。我的想法就這麽簡單,但我還沒有狂妄到想要伸手去撫摸它,雖然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果它真的願意讓我撫摸,那說明我們之間還是能夠建立一定的感情的。

白狼對我的示好好像滿不在乎,它見我坐下以後它的扭頭望向了一邊。

我對鎮南方聳了聳肩膀,這時候我的一顆心完全放了下來,白狼對我們真的沒有惡意。鎮南方也覺得有趣,跟著走了過來,白狼突然跳了起來,把他嚇壞了。就連我也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為什麽白狼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可馬上我們就明白了。

白狼的反應不是針對鎮南方和我的,只見它兇狠狠地瞪著遠處,而遠處一個黑影慢慢地向我們走來,我確定那是人影:“南方,好像有個人!”鎮南方點了點頭,我們都把槍掏了出來,這樣的地方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對我們來說,他的威脅甚至會比白狼還要大。

白狼夾住了尾巴,聳起了背,發出低吼!

那黑影距離我們只有七、八米了,我瞅著那人的動作有些眼熟悉,我叫道:“誰!”那人說道了:“是青苔哥嗎?我是廣森,廣森啊!”果然是廣森的聲音,他竟然沒有和廣仁他們在一起?居然還找到了我們。

白狼也許是見我們沒了戒備,它也放松下來,不過它的眼睛一直盯著緩緩走來的廣森。

“總算找到你們了!咦,大伯呢?大嘴呢?”廣森望著我們問道。鎮南方輕聲說道:“你們三個不是一起失蹤的嗎?怎麽問起我們來了?”鎮南方淡淡地望著他,並沒有表現出我以為會出現的那種激動來。

廣森搖了搖頭:“沒有啊,當時那風太大,而且我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我,把我給扯了出去,那時候就我一個人,等到風暴停了,才發現你們就都不見了。”鎮南方微微一笑:“是嗎?這兩天你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

我不知道鎮南方為什麽這樣對他,在我看來,廣森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了,臉色很差,而且一雙眼睛也沒有了神采,我說道:“南方,先讓他坐下來休息一會吧。”鎮南方點了點頭。

廣森這才把他的背包放下,在火邊坐了下來,奇怪的是白狼好像對他有著敵意,白狼就站在我的身旁,呲著牙,望著廣森發出低沉的吼聲。廣仁像是現在才發現白狼的存在,他有些膽怯地問道:“它,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