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殺人或被殺

安西市國安局和警察局在全市範圍開始了對鐘離思遠的搜索。

整整一天了,卻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舒逸靜靜地坐在招待所小花園的涼亭裏,雙手捧著茶杯,望著天上的繁星。沐七兒就坐在他的旁邊:“你說他們能抓到鐘離思遠嗎?”舒逸搖了搖頭:“他們抓不到。”沐七兒說道:“我明白了,你的目的並不是想抓住他,而是逼他對你出手!”

舒逸沒有說話,只是笑。

沐七兒卻很是擔心:“你還笑得出來,華老不在,廣叔也不在,就憑我們幾個人對付得了他嗎?況且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舒逸收起了笑容,一臉的冷峻:“我倒希望他早一點來,不然他還真有可能會逃脫。”

沐七兒不太明白,舒逸又說道:“等一切塵埃落定,他還會來麽?”沐七兒有些激動:“你是說這個案子就快結束了?”舒逸微微點了點頭:“嗯,雖然這個案子看起來很復雜,涉及到幾大世家,但只要把那個龍頭拿下,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沐七兒問道:“可你能肯定抓得住那個龍頭嗎?”舒逸淡淡地說道:“如果費一潔不出手殺了費逝我還真不能肯定。”沐七兒想了想說道:“你是說那天晚上龍頭一定在場?”

舒逸點了點頭:“師父走之前曾經就費一潔殺費逝的反常舉動提出質疑,而今天費遷打電話來也提到了這一點,和師父的推斷相同。他們都認為費一潔之所以突然出手殺掉費逝是得到了某人的指令或者暗示。”

沐七兒問道:“那會是誰呢?他們有沒有說?”舒逸苦笑了一下:“師父懷疑是費遷,而費遷所懷疑的人又正是師父。”沐七兒楞了一下,這情況還真是復雜,兩個人都懷疑是對方,而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兩個在場的人都有嫌疑。

沐七兒問舒逸的看法。

舒逸說道:“我現在還不能下結論,如果真是這樣,那麽當時在場的幾個人都有嫌疑,師父、費遷、費一涵,還有那個小四。小四當時想逃,讓陳克他們抓住了,他們對小四進行了審訊,排除了對他的懷疑。”

沐七兒第一次聽舒逸提到那晚陳克他們也在場,她吃了一驚:“陳克?”舒逸點了點頭:“其實陸亦雷他們一直也都在盯著這個案子,他們接觸這個案子甚至比我們還早。”沐七兒冷哼一聲:“陸亦雷他們做事情也太不地道了吧?怎麽說我們在軍事安全局也掛著名的,明明知道我們也在查這個案子,他們竟然不合作。”

舒逸笑道:“你也別怪他們,他們有他們的苦衷,其實很多時候他們都給我們提供了便利,還給我們透露了不少的線索。”沐七兒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那感覺最初舒逸也有過。

她說道:“既然小四沒了嫌疑,那就只能是費遷、費一涵之中的一個了!”

舒逸又說道:“費一涵是陸局的人。”

沐七兒又是一驚:“啊?”舒逸嘟了嘟嘴:“我那天接到電話的時候那表情和你的一樣,還別說,我真佩服陸局,他做事情很有預見性,而且他的人滲透力都很強。”沐七兒說道:“看來費遷就是龍頭了!”沐七兒是這樣想的,既然小四排除了,費一涵又是陸亦雷的人,華威則是舒逸的師父,就只剩下費遷了。

舒逸說道:“別輕易下結論,所有的嫌疑都要靠證據去洗脫的。”沐七兒望著舒逸,皺起了眉頭:“你不會連師父都懷疑吧?”

舒逸望著沐七兒,半天才說道:“七兒,我知道你的心裏會怪我無情,其實不然,辦案的過程中最好別摻雜個人感情,否則你的判斷就會先帶上主觀色彩。就像師父,他和費遷、費一涵都有嫌疑,可是我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僅僅憑感情就將他排除在嫌疑人之外,這樣對於其他人是不公平的。而且一旦有了主觀臆斷,那麽我們我們就已經在心裏宣判了費遷或者費一涵的死刑了。”

“何況我們又知道了費一涵是陸亦雷的人,那是不是我們就真的只能確定費遷就是龍頭了。這一切都只是基於情感的判斷,你覺得就一定正確嗎?”舒逸說完,靜靜地望著沐七兒,沐七兒的臉微微發紅,她一直以為舒逸是個理性與感性並重的人,沒想到舒逸最終並沒有讓個人的情感左右對案件的分析與判斷。

在這一點上,自己就差太多了。

舒逸看了看表:“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沐七兒說道:“那你呢?”舒逸說道:“我再坐坐,你別管我,先睡吧!”沐七兒知道舒逸是想再靜靜地思考一些問題,她說道:“那好吧,別坐太久,夜深了天氣很涼,小心感冒了。”交代完,沐七兒便回房去了。

望著沐七兒走進了招待所裏,舒逸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只聽他淡淡地說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舒逸的話才說完,從暗處的花樹之間緩緩地走出來一個黑衣蒙面人,他輕笑道:“舒逸,你果然厲害,竟然能夠發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