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放了王馨麗

梁都被帶進了審訊室,舒逸和樊江河坐在那兒抽著煙,閑聊著。

待梁都坐下,舒逸摁滅煙頭,微笑著說道:“梁大師,我們又見面了!”梁都冷哼一聲,並不說話。舒逸說道:“想必你已經見過畢禮了吧?”梁都還是不說話,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

舒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吧,既然你不說,那我來說,我要是哪兒說得不對的地方,你給補充一下。”他又扭頭對樊江河說道:“樊局,要不你說,這些可是你們的功勞。”樊江河擺了擺手:“唉,還是你說吧,這案子你要熟悉得多。”

舒逸也不推遲,他望著梁都:“這樣吧,梁大師,我先給你說個故事。四十年前,正值華夏的那場動亂,舉國響應領袖號召,知識青年上山下鄉,一個北方的知青就到了嶺南,在漓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插隊。在那他認識了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子,日子一長,兩人便生了情愫,珠胎暗結。”

梁都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舒逸繼續說道:“本來這是一件好事,情投意合,男歡女愛,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當時人們的思想相對保守,再加上當時的大環境也很是極端,所以他們的愛情不但沒有被接受,被祝福,反而惹來了一場災禍。那知青被送去了勞改農場,而女子則被按族規沉塘了,可憐那女子,沉塘之時已經有了幾個月的身孕。”

“好在上天有愛好之德,沉塘的那個夜晚,大雨磅礴,漓水河也漲起了大水,女子被大水沖到了下遊,被好心的漁家發現,救了她一命,不,是兩條命。漁家不僅救了女子,還決定收留她,為了活下來,女子便嫁給了漁戶的兒子。沒多久,女子便生下了一個兒子,那孩子天資聰明,雖然漁家知道並不是自己的親骨血,卻還是百般的疼愛。”

“漁家原本也是富庶之家,祖上並不是打漁為業,而是以易理陰陽為生,小孩的祖父在解放前便是南方著名的易學家,風水師,可解放後,一度把周易占蔔也視為迷信,視做怪力亂神。於是他的後人便沒有繼承他的衣缽,改以打漁為業。不過他把畢生絕學寫成了一部書,傳了下來。”

舒逸說到這時,梁都的拳頭攥得很緊,露出蒼白。

舒逸也不管梁都的表情,微笑著繼續說道:“那小孩天資聰穎,長到五六歲的時候便已經能夠識文斷字了,偶然一天他發現了那本書,竟然來了興趣,便偷偷學習起來。等到十年動亂結束,那孩子也成了一個風水大師!慢慢地便嶄露頭角了。漁人一家及那女子一直對孩子的身世守口如瓶,希望他能夠過平靜的生活。”

“可不想那孩子最後竟然推算出自己並非漁家的後人,在他的百般追問之下,無奈他的母親只能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孩子那時候已經懂事了,從那時起,一顆仇恨的種子便埋在了他的心裏。他恨母親的外家,也恨那個一直沒見過的,不負責任的父親。所以他決心要報復,報復那些對不起他母親的人。”

“不要說了!”梁都一下子站了起來,情緒很是激動。

他身後的兩個守衛把他壓坐在了椅子上。

舒逸繼續說道:“那個孩子便是你,梁都,梁大師,而那女子則是你的母親鐘離思穎,你的那個生父,便是畢禮!我沒說錯吧?”

梁都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舒逸。舒逸說道:“不過有一點我很納悶,你既然是想報仇,為什麽又要幫鐘離家和畢家,卷入他們的那個瘋狂的計劃呢?”梁都笑了,冷笑:“你不明白的事情多了,有本事自己去想吧。”

舒逸點了點頭:“我想過,我想無外乎兩種可能,一種是想利用這個瘋狂的計劃來實施報復,可如果是這樣,你根本不需要替他們保守任何的秘密,另一種則是你已經和他們相認了,你想從中賺取利益,在利益沒能夠得到之前,你不會對他們下手。”

樊江河輕聲說道:“梁都,有個人我想你一定很想見見!”梁都望著樊江河,他不知道樊江河為什麽這麽說。

樊江河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對門外的看守交待了一下,沒多久,審訊室的門打開了,一個婦人被帶了進來。梁都楞住了,隨即他站了起來:“娘!”婦人的臉上滿是淚痕:“都兒!”舒逸和樊江河對望一眼,悄悄地離開了審訊室。

兩人在走道上點了支煙,舒逸說道:“樊局,還是你想得周到啊!”樊江河說道:“梁都是很孝順的人,或許他的母親能夠勸他吧!”舒逸搖了搖頭:“我看玄。”樊江河說道:“試試吧,死馬當做活馬醫。”

舒逸輕聲說道:“你想過沒有,如果這一切鐘離思穎知情,甚至兩人商議過,或者是她授意的,那麽我們等於又給他們創造了一個串供的機會。”樊江河笑道:“串供?我們可是有監控的,我倒還巴不得他們搞什麽小動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