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父親(第2/2頁)

葉清寒感覺到了舒逸的可怕,雖然平時舒逸看上去很和善,臉上總是帶著微笑,說話也相當的溫柔,但一旦他做起事來,那種殺伐決斷的氣質,在他的身上顯現無遺。

舒逸的電話響了,是小和尚打來的。

舒逸接聽了電話:“喂,小和尚,有事嗎?”電話那頭,小和尚著急地說道:“先生,那小子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停地嚎哭,我叫了半天他都不開門。”

舒逸聽了忙跳了起來,葉清寒說道:“出什麽事了?”舒逸說道:“鎮南方可能為他的父親起卦了,一定是事情不妙。”葉清寒不解地說道:“那玩意能當真嗎?”舒逸瞪了一眼葉清寒:“鎮南方的卦很準。”

三人回到了椰海家,舒逸在鎮南方的門外叫道:“南方,開門,你又在搞什麽鬼?”房間裏是鎮南方的嚎哭,舒逸說道:“南方,有什麽事情就說出來吧,別一個人悶著。快開門,聽話。”舒逸勸了很久,鎮南方才把門打開了,一雙眼睛通紅,哭得像淚人一般。

舒逸扶著他的肩膀,輕輕地說道:“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鎮南方說道:“父親正走水木流年,原本有木大運的幫扶之功,倒也還算是相安無事,但如今木與火搏,火旺而木衰,必遭大禍,而且今日是丁日,晚飯後又見有人牽羊過門,加上鴉鳴不已,老舒,父親大限已經到了。”

舒逸楞住了,他並不置疑鎮南方的斷卦能力,只是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勸解鎮南方。鎮南方擡起頭,木然地問道:“為什麽,明明前幾天我給父親算過,雖然他有刑災,卻無大礙,為什麽突然就變了呢?”

舒逸哪裏回答得出他的這個問題,鎮南方說道:“是我,一定是我所做的一切破了父親的幫扶之功,是我害死了父親。”舒逸一把將他抱住:“南方,這不怪你,這是他們欠下的債,我們一定要讓他們加倍的償還。再有,一天沒有證實你父親有事,我們就不要放棄希望,好嗎?”

鎮南方靠在舒逸的肩膀上,再一次的哭了。

椰海等人看到這一幕,鼻子忍不住也酸澀起來,舒逸輕輕拍著鎮南方的後背:“好了,好好休息,睡上一覺,也許明天醒來你會發現自己的判斷錯了。”舒逸安慰著他說道。鎮南方躺到了床上,靜靜地望著屋頂發呆,舒逸說道:“睡吧,別想太多了。”

然後讓小和尚好好守著鎮南方,其他人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巖領一直在遠遠地望著這裏發生的一切,他的眼神很復雜,臉上的表情也不斷地幻變。當他看到大家都散了,他磕打著煙鍋,抱著手在天井裏仰著頭,對著一輪明月看了半天,等到院子回復了寧靜,他才輕輕向他所居住的小樓走去,他的隔壁,住著椰海。

葉清寒一直在暗處監視著他,舒逸可是交待過,椰海不能夠出一丁點事情。

巖領走到椰海的門口,舉起手,想要拍門,但手在空中停了半天,卻沒有落下去。大約幾十秒鐘過後,他把手放了下來,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走沒有幾步,他又停了下來,重新回到椰海的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椰海還沒有睡,她的腦子裏的兩面很零亂,這些日子她所經歷了太多,她理不出頭緒來,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樣一回事。聽到敲門的聲音,椰海問道:“誰?”巖領小聲地回答道:“我。”

椰海遲疑了幾秒鐘,還是把門打開了,她張了張嘴,卻沒有叫出來,她沒想到過叫一聲“父親”對她來說會變得這樣的沉重。巖領走了進來,轉身扶住門板,左右看了看,確定外面沒有人了,他才輕輕地關上門:“椰海,回去吧,回到單位上去,別再管這裏的事情了,你管不了。”

椰海望著巖領,他有種錯覺,這個人真是她的父親。因為巖領的眼裏有著關切,好像是怕椰海繼續留在西明會有什麽大危險一般。椰海盯著他的臉:“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巖領嘆了一口氣:“我不能說,你也別管是為什麽,答應爸爸,趕緊離開,走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