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高手(二)

硬盤丟了,可問題的關鍵卻是這硬盤到底是從誰的手上丟的。除了何其微本人,還有可能是他的另外兩個人格,不過“沈香燕”的可能性卻不大,因為這個人格是因為何其微對她的愛慕而派生的,所以在她的性格特征中,多是以何其微的主觀意願構成,也就是說何其微在構建這個人格的時候盡可能要使她近乎完美,所以她不會去做損害何其微的事情。

這樣一來,能夠接觸到硬盤並拿走的人除了何其微本人就只剩下兩個,一個是“何其渺”,而另一個則是何秀蓮。可動機呢?

如果說是“何其渺”,那麽他的動機應該就是對何其微的懲罰,那樣應該不會具有功利性,那硬盤落入別人手裏的機率並不大,最多是讓他給藏起來了。如果是何秀蓮,那可能就比較麻煩了,首先她人已經死了,無論她是如何對硬盤進行的處置,我們都很難找到線索,其次如果真被她拿走的,那麽我們又不得不再度審視從她床墊上搜出的那本八十萬元的存折了,這樣就極有可能是她通過出賣硬盤而換取的。

我揉了揉太陽穴,我現在特別希望“何其渺”能夠出現,至少如果是他拿走的,和他溝通他一定會告訴我實話的,畢竟在和他的接觸中,我發現他是一個有正義感和強烈的是非觀的“人”。

我讓方紹劍和鄧琨、風偉、膠布四人在家裏看著何博士,然後叫上方小圓、李興和我一起到銀行去,我想查一查何秀蓮那八十萬的存折究竟是怎樣來的。

看了看存折上的開戶行名稱:中國建設銀行大連市濱海路支行,我們打了個車就過去了。

李興對這樣的調查取證工作是很熟悉的,到了銀行他便找到負責安保的人員,亮明了身份,要見支行的負責人,那安保見李興的來頭很大,忙帶著我們到了經理的辦公室。

說明來意,經理倒是很配合,讓調出了開戶當天的監控錄像,又請當時的工作人員進行了確認,工作人員指著一個畫面對我們說:“嗯,就是她,她當時是拿著一張現金支票來的,然後開了個新賬戶,把錢轉入了新賬戶。”錄像的效果讓人不敢恭維,很模糊,但依稀能看出是個女人,而且從輪廓上看很象何秀蓮本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女人的臉始終沒有面對過攝像頭。

我問工作人員:“身份證是本人的麽?”她仔細地想了想,然後說道:“應該是吧,我當時應該是核對過的。”她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看他們經理一眼,目光忐忑。她連著用了兩個應該,這說明她對自己的話語並不能肯定,我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麽結果,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張現金支票是從哪開出來的?”她說道:“是一家叫‘銳意商貿有限公司’的單位開出來的。”我點了點頭,讓他們幫助查到了那個“銳意商貿有限公司”的具體地址,然後向經理和她道了謝便告辭離開了。

出來以後方小圓問道:“莫非是何秀蓮親自來辦的開戶?如果是這樣那硬盤會不會已經讓她賣掉了?”我搖了搖頭說道:“先別忙著下結論,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嗎?那個錄像的畫面並不清晰,而女人的臉也從來沒有暴露在攝像頭下,只能看到身體的一個輪廓。不能排除有人故意混淆我們視線的可能。”

我對他們說道:“現在我們馬上趕到那個什麽銳意公司去看看,不過情況也不容我們樂觀,我估計這個公司現在應該已經人去樓空了。”李興望著我道:“你怎麽那麽肯定?”我笑道:“我也只是猜測,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斷了我們的線索。”方小圓道:“‘何其渺’不是承認何媽是他殺的麽?為什麽他們還要搞那麽多的小動作?”我說道:“也有可能他們的交易是在何媽遇害之前就已經完成的,也有可能他們也在爭取時間想得到硬盤。”

李興摸了摸頭道:“他們怎麽知道硬盤不在了?”我笑道:“他們應該早有準備,那存折就是他們想在拿到硬盤後栽臟的也說不清楚,當然也不排除何媽收錢把硬盤交給了他們。不過如果是前者,那他們一定也到過書房,發現硬盤不見了,但仍然把存折留下,就為了使我們以為交易已經完成,讓我們放棄對硬盤的搜尋。”

李興說道:“還是不懂,太復雜了,哥,你說我們下步應該怎麽辦吧,嘿嘿,我就打打下手得了,太動腦筋的事情還是留給你們吧。”我嗔道:“你現在的身份不多動腦筋以後會吃大虧的。”他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趕到志誠大廈,上到十二樓,我們找到了那家“銳意商貿有限公司”只是大門緊閉,從玻璃門望進去,根本沒有一個人影。到物管處一打聽,這家公司三天前已經搬走了,物管處的人還開心地說要是租客都象這家公司這樣,他們就發了,交了半年的租金,總共只是這裏呆了十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