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關於影子的疑惑

影子聽了我的話,並不感到驚訝,他說道:“看來陸少也一直在關注著這個第三方的勢力,能夠在陸少的身邊安插眼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看了看他,他有些尷尬:“我不一樣,因為我們本身都是同一背景,我和老萬都是警衛局出來的,當時成立軍事技術調查局我們就被抽調過來了。”我笑了笑:“我可沒說你什麽。”然後問道:“那刀子呢?”影子回答道:“刀子我們也不太清楚,是從某特戰大隊選拔出來的,我們有紀律,彼此之間不能打聽來歷,能夠進軍事技術調查局的人都是通過嚴格的政審的,況且這幾年大家相處下來也沒發現他有什麽問題。”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一個能夠隱忍這麽多年的人,其肩負的任務一定是極為重大的。”

我遞了支煙給他,笑著問道:“老萬的綽號是怎麽來的?”影子笑了:“老萬好學,以前在警衛局就喜歡向有特殊技能的人學習,到調查局以後他也改不了那習性,組裏的人都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倒也讓他真的把技能都學了七八分,由於他什麽都懂一點,都能夠應付,大家就戲稱他為‘萬金油’了。”

“咚咚”,兩聲敲門的聲音,這是和老萬約好的敲門的信號,影子開門讓老萬進來了。

我問老萬是不是有什麽情況,他搖搖頭說:“沒發現什麽情況,就是因為這樣我的心裏很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麽事情會發生。”我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鐘了,誠如老萬所說的,太安靜了,而且好像整個旅館就我們三個客人,這很不正常。

這時,樓道裏傳來了腳步聲,有人敲著隔壁老萬房間的門:“先生,服務員送開水。”

我看了看影子,他站到了門邊,槍就握在手中。我們聽到隔壁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影子輕輕開了門,摸了出去,老萬隨即把門關上了。我原先以為影子一定到隔壁去查探情況,但接著我們房間的門被敲響了:“先生,服務員送開水。”

我在床上坐下,手握著槍藏在身後,示意老萬把房門打開了。

一個二十幾歲的後生,手裏拎了兩只曖水瓶走了進來。老萬伸手接過來後對他說:“阿裏噶到。”他笑著說道:“刀以它西馬西台。”說完他臉色突然一變,就準備奪門而出,卻正好抵上影子黑洞洞的槍口。影子把他逼進了屋裏,老萬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日本人?”影子問道。那人的臉色慘白,但卻一句話也不說。影子也不再問,看似空著的左手一揚,一道寒光過處,那人的脖子裏噴出鮮血。影子和老萬兩人把他擡上了床,用被子蓋好,然後影子對我說:“哥,走,這不能呆了,剛才我到後邊的廚房看到綁著幾個人,想來他們已經把旅館的人都調包了。”

我點了點頭,望著床上的那人問道:“他怎麽辦?”影子說:“沒事,應該死透了,他們的人自己會處理的。”我苦笑著:“一定要殺了他嗎?”他頭都沒擡:“我討厭日本人。”這就是他的理由,雖然簡單,但我能夠接受,況且帶著特殊目的來到中國的日本人。

我們拿好東西,影子在前面帶路,讓我們拉開七八米的距離。

走到樓梯的轉角,聽到前面的影子在和人說話:“有煙賣嗎?”“什麽煙?”“來包中華吧。”“稍等。”接著但沒了聲響,老萬示意我趕緊下去,果然,一個男人倒在地上,看樣子脖子給擰斷了,我們從正大門出去,再沒看見什麽人。影子向老萬遞了個眼色,老萬會意地走到停在門口的一輛長安面包車旁,四下看了一眼,然後便迅速地開門上去,發動起來,我和影子也趕緊上了車。

老萬一邊開著車一邊說:“哥,來支煙。”我摸出煙來給他們發了一支問道:“老萬,你是怎麽發現他是日本人的?”老萬說:“蒙的。”我笑了笑:“這都能給你蒙對?”他說道:“我只是感覺,從璧山出來我就一直在想,那個想到抓住你的第三方勢力會不會就是日本人。”影子也插話道:“嗯,我曾經聽陸少說,日本人也在從事催眠的研究,而且是由他們的陸軍部牽頭的。”我說道:“老萬的日語蠻不錯的。”老萬嘿嘿一笑:“我也就只會幾句常用的,要說日語啊,影子可厲害著呢,經過專門訓練的。”影子忙說:“你這嘴能不這麽快麽?”老萬呵呵地笑。我看了看影子,他有些不好意思:“以後到日本執行過任務,經過系統的日語及日本民俗禮儀的訓練。”

我點了點頭,對他們說:“有些困了,我先眯一會。”

我並沒有睡,我心裏一直有很大的疑惑,就是影子和老萬為什麽會堅持要跟著我流亡,甘願失去一份很好的工作,甚至被開除軍籍。我自認為沒有那麽大的人格魅力,而我們之間雖然共過患難也還不值得他們這樣為我付出,這其間到底有什麽樣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