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靈魂封印(一)

但增的電話是關機的,我回想起前段時間絕塵說過的一直聯系不上但增,他到底怎麽了?

但增不駐寺的,我們和他唯一的聯系就只有這個電話,很多年來一直沒有關過機,這到底是怎麽了?我隱隱為他擔心,但我想他那一身的能耐應該不會出什麽事的。我又打了個電話給絕塵,簡單地把血詛咒的事情向他說了一下,他說他從來沒見識過薩滿教的巫術,明天他會下山來,希望能夠盡他所能助那仁一臂之力。我把聯系不上但增的事告訴了絕塵,絕塵笑了,他說但增應該還沒到西藏去,我問他怎麽知道的,他說前天但增已經給他來過電話了,但增說他的手機掉了,這是新補的卡,可電話號碼的號段並不是西藏的,應該是成都。他讓絕塵記下並轉告我,絕塵因為這兩天香客太多,把這事給忘記了。我忙問他要了電話,撥打過去。

那頭果然是但增的聲音:“小子,才分開多久啊,就想我了?”我笑著說:“小活佛,你又在哪裏風流快活啊?”他說:“和你們分手後我原來是準備先回西藏去的,想趕回去參加哲蚌寺的雪頓節,但到成都卻讓一點小事給耽擱了,索性就在成都呆上段時間。”我說:“那就回來一趟吧。”他聽了我的話馬上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麻煩?”我“嗯”了一聲,他並沒有問我是什麽事情,只是很平靜的說道:“我馬上訂機票過來。”然後他直接掛了電話。我的心裏一陣暖流,這就是朋友,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有天大的麻煩,要命的危險,他都不會退縮。

掛了但增的電話,我才發現那仁的身邊多了個女孩。那仁薩滿問我:“聽你叫小活佛,也是密宗的吧?”我點點頭說:“是的,是個阿巴,轉世活佛,不過人很年輕,比我大一歲。”那女孩嘟著嘴說:“拜托,大叔,你不看看你,三十好幾了還敢說自己年輕,真不害臊。”那仁忙說:“寶音,別沒大沒小的。”原來來的正是寶音,那仁薩滿的得意弟子。

我笑著問道:“你就是寶音?”她不無得意地說:“正是,你應該叫我寶音祭司,我也是薩滿祭司,不過我還不是大祭司,用東北人的說法,師父是大神,而我是二神。”我忙說:“二神,吃過飯了?”她說:“還沒呢,不過你們不是想用這殘茶剩飯就打發我了吧?”我笑了笑,讓服務員又上了兩個菜,寶音狼吞虎咽地來了個風卷殘雲。

待寶音吃完了飯,那仁薩滿才慢慢地問道:“讓你打聽的事打聽到了嗎?”寶音和那仁一樣,用袖子往嘴上一抹道:“打聽到了,前段時間是有個西藏活佛到過這裏,並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後來聽說去了雲南就沒回來。”我一聽不禁啞笑,我對那仁說:“你們打聽的那個活佛就是剛才和我通電話的人。”那仁也笑了起來,不過那笑比哭好不了多少:“那就好了,這件事情就有些把握了。”

飯後,我找了個離劉鈺家近一點的旅館,想把她們安頓下來,劉鈺卻希望她們能到她的家裏住下。我對劉鈺說,最好還是把事情告訴杜威,雖然他可能會擔心,但他應該知道事情的真相。她點了點頭,對我說:“你給他說吧,我帶她們回家,這樣我睡得也踏實一點。”我點點頭答應了,然後把她們送到了劉鈺住的小區,才轉身離開。

出了小區,我打了個電話給杜威:“杜威,在哪呢?”他說:“宅在家陪爹媽看電視呢,有什麽事嗎?”我說:“你出來一下,這樣吧,到我家來,我有事情要和你說。”他說:“好嘞,你等一會,我馬上過來。”我說:“不急,我也在回家的路上。”

回到家,洗幹凈手,清潔茶具,然後燒水泡茶,美美地喝了一口,門鈴就響了。我把杜威讓進屋裏,倒了杯茶給他。“哥,你不會是叫我來陪你品茶的吧?”他急切地問道。我笑了笑:“不可以麽?”他悻悻地說:“當然可以了,我還發為有什麽急事呢。”我說:“是有點事,關於劉鈺的。”他的臉色變了,他問道:“劉鈺怎麽了?是不是有別的男人了?”我奇怪地劉邦他:“你怎麽會這麽說?”他說:“這幾天我打電話約她,她總說忙,我說去找她,她說不方便,我就納悶了,她怎麽突然會變成這樣?”我知道應該是劉鈺不願意讓他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而有意的躲著他,我笑了,對杜威說:“你小子就這樣對自己沒信心?你和劉鈺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彼此間還不能夠建立信任嗎?”他有些不好意思:“哥,我急嘛,我對她可是認真的,所以才會很在乎,讓你笑話了。”我說:“我才不會笑話你,不過你應該相信她的,我要說的事的確和她有關,但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於是,我把劉鈺抽經歷的全部細細的說給他聽了,他驚得合不攏嘴:“太他爺爺的刺激了,比看恐怖片還刺激,你們要帶上我,我真見識一下。”我搖搖頭,我根本不曾想到杜威會是這樣一種態度,不過倒也符合他的性格,玩世不恭,不然當初他也不會毅然辭去公務員的職務而去擺弄一個琴行了。當初他的這個決定,把他父母氣得差點沒心臟病發,不過他倒是好在有一張巧嘴,硬是自己把父母說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