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解開事件之謎(第2/3頁)

“可是,在這之前,當你發現奇璐德小姐房間有一個可疑的男人之後,不是還到那桑偵探的房間去找過他,而他正在睡覺嗎?”

“是的。所以,我雖然懷疑拉桑偵探,卻不敢肯定。但是好好想想,要解釋這點也並不太難。在我下梯子,返身回公館這段時間,那桑可以迅速地回到房間,換上睡衣。我敲門時,他故作酣睡的樣子。拐角走廊的盡頭的窗外,搭著一個梯子,這是故意制造兇手從外部而來的假象。讓我費解的是,我請那桑偵探守候在‘拐角走廊’的窗口,他為什麽還要冒著危險,趁我去叫丹格森博士、傑克大叔時,重返回奇璐德小姐的房間呢?他明明知道這很危險,為什麽還要這樣做?我猛然想起,是不是他把什麽重要的東西忘在那裏了?他必須去取。我第二次在窗口窺望時,兇手不是正蹲在地上尋找什麽嗎?為此,我請貝爾尼大嬸在打掃房間時好好找一找。”魯雷達比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包,他打開小包取出那個鼻鏡說,“就是這個,這是一個老花鏡,只有在讀書寫字時使用。那桑偵探平日不戴眼鏡,可是警察局裏有很多和他關系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的眼鏡。”

“那麽,那桑為什麽兩次行兇,一定要殺害奇璐德小姐呢?”審判長問。

“這是由於他曾深深地愛過奇璐德小姐。所以,他一定要把她殺掉。”

“奇璐德小姐知道這一點嗎?”

“我認為她是知道的。但是,也許她並不知道那桑偵探就是那個苦苦追她的男人。否則,那桑偵探不可能堂而皇之地住進格蘭弟公館,好,下面我來談談黃屋案件之謎。——審判長,我以為在黃屋的門被破開之前,那裏面本來就沒有什麽兇手。”

“什麽,沒有?可是有證據證明,兇手曾在那裏,比如說:兇手留下了腳印。”

“不,審判長。您不能讓這樣表面的現象迷惑住眼睛。這次事件要分兩個階段考慮,讓我按照順序來說。第一個階段是這樣的:兇手在那天下午五點至六點之間,潛入研究所。他要做一些夜間作案的準備。他偷了研究論文,以便以後做討價還價的砝碼,還脫下傑克大叔笨重的大鞋,然後鉆到小姐的床底下。這時,傑克大叔來打掃門廳和實驗室。傑克大叔走後,在實驗室裏轉悠,並向外張望。當時,已是傍晚了,可外面還不算很暗。所以,兇手看到了奇璐德小姐一個人回研究所來了。他認為機會來了,這時作案比夜裏更容易。為了不使槍聲傳出去,他關上了門廳的窗戶。”

“博士和看林人離研究所很遠,這樣一來,他們根本沒有聽到槍聲,是嗎?”

“是的。兇手看到奇璐德小姐回來了,急忙鉆進小姐的房間。小姐進房間後,冷不防看到兇手,恐怖地大叫起來。兇手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小姐從床頭櫃抽屜裏摸出她事先準備好的手槍,就在兇手舉起羊骨準備猛擊她的頭部時,她向兇手開了槍。子彈擦傷兇手的手。兇手手中的羊骨落到地上,他踉踉蹌蹌地扶住墻,在墻上留下了血手印。事後,那桑偵探手不離拐杖,是他為了掩蓋手上有傷這件事情。兇手中了一槍之後,生怕再挨第二槍,於是急急忙忙地逃跑了。奇璐德小姐見他逃走了,便從裏面關上了窗戶。危險過去後,小姐開始擔心這件事情被父親目擊。當她知道沒有任何人在場時,她決心對父親保密。所以,當博士回來時,黃屋的門已經關上了,奇璐德小姐已經做好一切善後工作。例如擦去兇手滴在實驗室和門廳的血跡等,重新在實驗室裏開始工作了。”魯雷達比一氣講完了第一過程。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下面,我們來看看事件的第二個階段。那是幾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奇璐德小姐用圍巾掩飾脖子上被掐的痕跡。十點鐘,傑克大叔到黃屋去關窗點油燈時,由於房間很暗,他沒有發現落在地上的羊骨、貝雷帽、手絹等。可以想象,當時小姐一定很緊張,生怕出現破綻。十二點,小姐回到黃屋,從裏面鎖上房門。她上床之後,由於下午那恐怖的經歷,她可能做了身受襲擊的惡夢,大聲呼叫“殺人啦!救命!”她拼命地伸手到床頭拒裏抓手槍,由於用力過猛,推翻了床頭櫃。這時,她發現手槍原來落在地上,於是抓起來打了一槍,子彈打入天花板。”

“等一等,槍響不是兩槍聲嗎?”審判長面有疑色地說。

“是的。可是正如我剛才講的那樣,並不是第二階段打了兩槍,而是第一階段、第二階段各打一槍。第一槍打在墻上,第二槍打天花板上,而證人們卻說,聽到兩聲槍響。其實丹格森博士聽到第一聲沉悶的聲響並不是槍聲,而是大理石制的床頭櫃倒地的聲音。那麽如何解釋奇璐德小姐太陽穴處的傷呢?當然,這傷絕不是兇手用羊骨所致,這兒的傷是很難隱瞞的。而實際上小姐也並沒有試圖用發式什麽來隱瞞。這樣推理下去,太陽上的傷只能是第二階段的產物。”說著,魯雷達比從一個小包中取出一張白紙,又從白紙中捏起一根頭發對審判長說:“您看,這根沾血的頭發是奇璐德小姐的,它沾在翻倒的大理石床頭櫃角上。那個櫃角上也沾著血。這就是說,奇璐德小姐拼命地想從地上爬起來時,她滾到了地下,頭剛好摔到床頭櫃角上。醫生把她頭上的傷和落在地上的羊骨聯系在一起,作出了鈍器致傷的錯誤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