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4頁)

“是誰指使你對哈裏根施加九九神咒?”

“指使我?我不聽別人的命令,副隊長,我下命令。”

“那是從前。”

“現在還是。盡管經過今晚的事,我覺得我的力量尚未完全消失。假如其他人認為我的氣數已盡,那麽他們可就不明智了。”

“這樣啊。嗯,有一點是確定的。我們今天晚上看到每一個參加聚會的成員都很快地把你當成哈斯佛。這就表示你們兩位都沒有禮拜天下午的不在場證明。”

“哇。”羅賓·庫柏說,“好可怕!”

“先生,這第三杯是要給誰的?”管家端托盤進書房時,對著麥特和馬歇爾問道。

“給你的,班揚。假如你可以暫時放下身段,把盤子擱在一邊來加入我們的話。或者你比較喜歡我們叫你班尼斯特?”

“我想。先生,到目前為止,我已經完全習慣班揚這個名字,而且——”

“好,”馬歇爾舉起杯子,“敬班揚!你今晚幹得好。”

“謝謝您,先生。”

“可是天知道我做了什麽。麥特,我自覺就像潘多拉打開了不幸的盒子,如今不幸正到處散播。”

“你的意思是要關上盒蓋——或者我只是像我親愛的朋友葛瑞格一樣斷章取義,誤解你的意思了?”

“你說對了。我已經關上光明之殿的那個盒子,可是我又打開了別的盒子。今晚的做法不明智。兇手仍逍遙法外,這樣不安全。羅賓寶寶正在索求某樣東西——我不太確定他是不是能得到它,”馬歇爾說。

“哎,現在都搞定了。”

“是搞定了,而且我除了小心之外別無他法。我也自覺像是馬可·安東尼【注:Mark Antony,西元前約82—30,古代羅馬將軍和三巨頭執政之一。】。”

“喝了一杯酒?”

“葬禮演說的那個場景。你知道:‘現在就讓它進行。災禍,你正在進行,就照著你的方式進行吧!’”

“據我和警方相處的小小經驗。”班揚說,“實在很難想象他們會聯想到潘多拉,而且還能正確地引經據典。”

“牛津出來的。”馬歇爾簡單扼要地說。

“真的啊,先生?”班揚的臉上首度出現幾近驚訝的表情,不過他立刻又恢復一貫的冷靜驕傲模樣,“我是劍橋畢業的。”

麥特笑著接起電話。他不大清楚修道院的規定,可是時間尚早——只不過九點左右。

烏秀拉修女不僅有空,而且迫不及待想聽麥特敘述這個晚上發生的事,而且聽得津津有味。

“這些事給您什麽新想法?”麥特說完之後問。

“新想法?不,不是新想法,鄧肯先生,不過這倒是對我的舊想法有幫助。您打電話來,我說不出對您有多麽感激——幾乎就像(雖然這聽起來有點嚇人)感激拉柔雪院長在她彌留的那天過世一樣感激。”

“您有任何問題或者留言嗎?”

“有,”烏秀拉修女聽起來若有所思,“有個問題——您看到麥森·哈斯佛先生真正的發色了嗎?”

“黑色的,和他的胡子一樣。可是,為什麽——”

“耐性,鄧肯先生,是基本的美德之一。而且我有留言——要給馬歇爾副隊長。”

“什麽留言?”

“請催促他多派人手加強保護哈裏根家的每一個人,特別要保護羅賓·庫柏,除非他想再發生另一件謀殺案。我誠摯地懇求他這麽做——就像我誠摯地祈求上帝原諒我插手管這些事情。”

“還有其他的留言嗎?”

“沒——有。請哈裏根小姐為我禱告。您也可以為我禱告,鄧肯先生。我需要越多人幫我禱告越好。”

她的語氣絕非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