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女的中指

之前就聽說護士小姐們的手特別細膩,我這會兒才真正親身感受到,真是幸福!把頭仰在靠背上,閉上眼享受,護士小姐的玉手在我手裏被我反復撫摸著,從手背到手心,從手掌到手指,滑過一根根指肚,到達指尖時再逆著滑回來,再到下一根手指……在心裏美美地數著,“一根——兩根——三根——四根——”四根?猛地睜開眼,仰回身子在護士小姐的手上定睛數著,“一、二、三、四……”四根,沒錯,缺了中指!但似乎是做了專業的手指美容,斷掉的中指指根被磨得很平滑,像是從來就沒長出來過一樣。而她那手指自然蜷起的姿態似乎也經歷了一番苦練,要不是刻意去觀察,或者像我一樣這麽仔細地去撫摸,任誰也不會注意到手指根數的問題。

常來那小子還摸得過癮,我試圖看看另一只手是不是也只有四根。卻被常來的狗爪子擋住了我關切的視線。因為我太過專注而引起了護士小姐的注意,突然被她問道:“怎麽了帥哥?”常來很不要臉地搶先應了個:“沒事兒啊。”被我給推了下腦袋,常來要擡手打我,這樣護士的另一只玉手就展現在了我的眼前,五根,完好無損。

怕護士多心,我便找話茬問道:“美女我叫華喬,你叫什麽?”

護士美滋滋地答道:“小蒙”。

常來臭不要臉地伸過腦袋來插話:“我叫常來。”

回到學校,我和常來戀戀不舍地把小蒙還給了大彪。這倒不是考慮“好借好還再借不難”的問題,更不是發揚人道主義精神,而是考慮到我們自身的聲譽。你想想,兩個大老爺們同時牽著一個女生的手在校園裏走,那像什麽話?肯定會名聲掃地臭名昭著。再者說,我和常來誰也不願意讓對方一個人牽著小蒙,只好在進校門前一人在她額頭吻一下算作此次肉體接觸的暫時告別了。

學校有不成文的規定,男生不可以以任何理由進入女生寢室,女生可以不用任何理由進入男生寢室。於是,我們三個就把小蒙帶入了我們寢室。常來邊走邊介紹:“我們寢室一共有四張床,只有我們三個人住,4-3=1,還有一張空床!”我半天也沒搞清楚他意欲何為。

眼前這個小蒙,不論我們說什麽難聽的話,或者做多麽出格的舉動,她都沒有翻臉,也沒有拒絕,而是一直保持著只有某些服務行業從業者才有的標準微笑。但越是這樣,我越是感覺她好像越是急切地想接近我們,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麽。看著那只有四根指頭的精美手掌,我的心裏湧起一股真切的不安。

回到寢室後,常來把背包打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平日研究室裏用來裝人體殘肢的玻璃器皿,鬼臉正緊緊貼在玻璃壁上,兩個血紅色的晶狀體分布在兩側,已經緊緊粘在了玻璃壁上,旁邊的“肉”贅成了疙瘩,看來這兩個晶狀體應該是它的眼睛了,是含在“肉”裏的。仔細看去,裏面寫滿了濃重的怨憤。

常來趕忙打開器皿,自我抱怨著:“哎呀不好,悶死了!”果然,如他所言。

小蒙看著眼前這個新新物種,咽了兩口唾液,說有點兒害怕,口渴。大彪從我零錢罐裏抓了一把硬幣大方地說要請我們喝果汁。也沒問我們要什麽口味的,就沖了出去。很快就端了幾杯回來。

常來吸了一口罵道:“我最煩這破石榴汁了,血似的!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我愛喝咖啡!”

我看了看自己的,也是紅色的石榴汁——我們三個一起罵過的那種石榴汁,礙於面子勉強喝了一小口。只有小蒙喝得美滋滋的,我心說,大彪這臭小子,只顧著那小蒙了,看來美女的確比哥們力量大。

礙於這個小護士在我們身邊,關於在西花園裏的經歷我們倆沒有說太多,再美麗她也是外人。我們把時間都用在閑侃上,大彪說小蒙是剛進這家醫院的護士,從外國進修回來的海龜,和他大彪那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兩人甚至連以後結婚生孩子的事兒都已經商量好了。氣氛在嘻嘻哈哈中輕松了下來,我故意放松語氣問小蒙怎麽缺了根手指,小蒙把那四根指頭拿到眼前萬般憐惜地看了半天,用另一只手來回撫摸著缺掉的地方,眼含熱淚地說是小時候她家住在山溝裏,上山挖野菜被蛇咬的,後來在國外做了美容。還眨巴著一雙媚眼請求大彪不要嫌棄。大彪倒是表現出了性情的一面,把小蒙摟在懷裏一個勁兒表誠意。邊表誠意還覺得不夠,沒完沒了地說我渾蛋,這麽美麗的一個姑娘,幹嗎非要這麽變態專門挑人家缺點看,況且在他大彪眼裏啥都是優點。我耷拉個腦袋一個勁兒地向小蒙道歉,好不寒磣。

大彪和小蒙離開後,我和常來把那鬼臉拿到研究所去做了解剖,然後對它進行了全方位的檢測、分析。得出來的結果是,這東西的血液一旦離開體內,便能夠迅速揮發掉,並且揮發成的是一種少見的活躍氣體,能夠調節空氣中各種成分的分量比,致使空氣保持在和正常情況下差不多的分量比狀態。我們分析,這也正是西花園那個古怪老頭兒能在地下順利存活,並且我們進到裏面不會感覺嚴重缺氧的原因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