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克林頓顯身手(第2/3頁)

“好的。我想請教你的是,那個早上,菲力克斯先生在家嗎?”

“我想在的吧……”

“我想知道確切的情況。你肯定他在家嗎?”

“實在不敢肯定。”

“關於周四的事情,馬非太太,周四你見過菲力克斯先生嗎?”

她有些猶豫:“二號和三號我能確定看見過他。”過了一會兒,她才又說,“不過,那是不是周四我就不清楚了。我想應該是周四吧。”

“記得那天早飯什麽時候吃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馬非太太是個有著很好的理解力的女人,但要做證人,她是起不了什麽作用了。問了這麽多,收獲全無。菲力克斯的不在場證明她是提供不了了。

回到市區時已是一點了。他想就在格雷莎吃飯,順便問問服務員。他從領班問起。領班說不出什麽來,但當菲力克斯的照片亮出來後,他說他見過這位畫家。他說,菲力克斯曾在五六周前的一個晚上來這裏吃過飯。遺憾的是,他怎麽也想不起來是哪一天了。克林頓認為,他的證詞同馬非太太一樣無用。律師越來越強烈地覺得,菲力克斯的陳述是可信的。但個人的印象與法庭證據是兩回事。

回到事務所,他給皮耶寫了一封信。告訴他有要緊的急事要見他,希望他能趕快回到倫敦來。

第二天,律師又來到布藍德村。他聽說在出事的那一周裏,菲力克斯每晚都坐火車去倫敦市區。也許有鐵路職員見過他了。多番詢問之下,終於有一個專職換牌子的人提供了一些線索。這個男子說,菲力克斯每天坐八點五十七分的火車去市區,傍晚六點五分回來。但這位男子說他有幾天不是坐的這班火車往返的,而是坐了傍晚六點二十分或六點四十七分出發的火車去的市區。七點他就下班了,不知道菲力克斯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克林頓想,住在山莊附近的人不定在周四看見過畫家了。他又去了山莊。但令人失望的是,他發現山莊附近根本沒有人家。

第四天早上,哈本斯從哥本哈根寄了信來。信上說,他因工作要去丹麥一周。回來後會盡快來見克林頓,再商案件的事情。

就在這時,有青年來訪。頭發和眼睛都是黑色的,嘴上留著黑色的短須,短短的鷹鉤鼻,瘦長的個子。克林頓想,難道這是皮耶嗎?他真是猜對了。

“聽說菲力克斯被捕的消息了嗎?”克林頓坐在椅子上,一邊往外拿公文包,一邊問。

“根本不知道。”皮耶回答。他英語還算流利,帶點外國腔。看起來他是個敏銳的人。為了不使自己顯得太過激動,他不斷地變換坐姿,“你信裏的消息,對我是一種很大的打擊。這簡直是胡來!只要認識菲力克斯的人,就知道他是冤枉的。這是個天大的誤會。應該馬上就會澄清了吧?”

“似乎沒這麽簡單,皮耶先生!非常不幸的是,現在情況對你的朋友很不利。證據都不夠有力。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確定我的辯護策略。”

皮耶的身體在不斷地顫抖,顯然,他內心驚慌難定:“你在嚇唬我吧!”他說,“請不要開玩笑!難道你也覺得他有罪嗎?”

“很遺憾,情況似乎就是如此。據警方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很大。”

“這太過分了!”他兩手交握,“太過分了!開始是可憐的雅內特!現在又是菲力克斯!你剛才是說,這個案件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青年的聲音裏明顯地透著不安。

克林頓好像很滿意。這位青年對菲力克斯的友情和信賴都發自內心。從人們對菲力克斯的感情來看,他應該不是壞人了。律師改變了口吻:“不,皮耶先生。我的意思不是這樣的。我是說這不是一樁好打的官司。菲力克斯的朋友們一定要齊心協力才好。我請你早點回來,就是要準備開始打仗了。”

“我今天一早就回來了。事務所還沒開門我就等在這裏了。希望你能理解我協助你的熱情。”

“我明白。你能否將菲力克斯的事情,和與他相關的你本人的生活跟我談談。還有你那位不幸的波瓦拉夫人的事情,也請詳細說說。”

“好的。要是我表述不清楚,請你直接提問。”

他從自己與表妹雅內特的關系說起。皮耶說他和雅內特從小就非常喜歡美術。因此前往巴黎,在多凡的畫室習畫。他們在那裏認識了菲力克斯。很快,菲力克斯與雅內特就墜入了愛河。他則到一家葡萄酒公司上班去了。後被派駐倫敦,和菲力克斯見了面,恢復了聯系。因為沉溺於賭博,他背了一身的債務。幸虧菲力克斯幫忙,他才得以逃脫。他還說到了最近借債的事情。他寫了封信給雅內特,想跟她借錢。還請菲力克斯同她見面時談談這個問題。菲力克斯從法國回來的那天傍晚,他曾去克勞斯車站接過站,與他共進晚餐。然後從菲力克斯手裏接過了六百英鎊。菲力克斯坐了計程車回山莊去了。